这么看来,谢怀山倒是唯一制衡玉凌的重要力量了。
“你们退下吧,玉凌暂留片刻。”裴天令又道。
“是。”众人满心疑惑,但还是依言离开。
玉凌看着裴天令骤然转冷的神色,心知真正的难关才刚刚开始。
“你在天炎宫待了几个月,有什么收获吗?”裴天令冷淡地道。
“解子安和所有人都保持着不远不近的距离,想取得他的信任很难,助炎魂破境后,我会抓紧时间加快进度。”玉凌斟酌着道。
裴天令的脸色冷酷如亘古不化的石雕,泛着深邃的寒光:“是这样吗?我已经跟你说过,我最厌恶满口假话的叵测之徒。”
这似乎是某种暗示,裴天令恐怕已经从解子安那边知道了什么。
玉凌缓缓道:“不敢欺瞒暗王,我确实还没有发现解子安的弱点,只是听他说了些陈年旧事。”
“怎样的旧事?”裴天令冷笑道。
“他怀念了一下以前和暗王是好友的日子,并坚持认为大日国之行只是一个误会。”玉凌三言两语概括了一遍。
裴天令沉默了几秒,锐利的眸光冷硬地逼视着玉凌,一眨不眨地道:“还有呢?”
“还有?暗王指的是哪方面?”玉凌佯装不知。
“你好好想想,我再给你一次机会。”裴天令浑身气机引而不发,冰冷的寒气悄无声息地弥散开来,冷酷的杀气冻彻入骨。
玉凌心头一凛,感觉外界传言一定有误,裴天令虽然深受绝阴冰毒之害,但他此时此刻展露出来的实力,决计超出了破玄境的范畴。
他已经是一名金刚境高手,只要攒到足够的贡献,就能成为一名地部长老了。
在冷凝的气氛下,玉凌定了定心神,慢慢地道:“回禀暗王,我确实听到了一些不该听到的话,不过从未向外泄漏任何口风,以后也不会。暗王若要杀人灭口,岂不正遂了解子安的心意?”
“你要我如何能相信你?”裴天令冷笑道:“印咒、血誓,解子安都有办法解开,只有死人才能做到绝对的保密。”
“可是即便我死了,解子安也仍然保留着这个秘密。”玉凌道。
“少一分威胁是一分。”裴天令无动于衷。
“那暗王就动手吧。”玉凌一副置生死于度外的模样。
说了这么多废话,玉凌已经感觉到裴天令的杀意在消弱,如果他真要杀玉凌,就不会磨磨唧唧老半天了。
“你不怕死?”裴天令微感诧异。
“没人不怕死,不过我想暗王还有用得着我的地方,现在杀掉我,前期的准备就全部作废了。”玉凌平静地道。
裴天令冷冷道:“可你认识解子安这么久了,一点有用的东西都没拿到。”
“一切都需要一个过程,这次我侥幸闯过天炎魔狱,再借助宁长老这位师父的声望,差不多算在炼火宗站稳了脚跟,日后与解子安接触的机会会更多。而且若能帮助炎魂破境,也是一份天大的功劳。”
玉凌不急不缓地道:“暗王心知肚明,解子安不是一个好对付的敌手,心急只会露出破绽,还得徐徐图之,我保证在接下来三个月内得到暗王需要的信息。”
许诺一个空口白条可谓毫不费力,对玉凌来说,在炼火宗的日子已经进入了尾声,原本他还打算挑拨解子安和裴天令的争斗,从中找到离开大荒星的机会,但现在一切提前,他自然乐得早些走人。
“希望如此,那我也告诉你一个关于解子安的秘密。”裴天令的杀气忽而烟消云散,刚刚的咄咄逼人仿佛只是玉凌的幻觉。
他一字一顿地道:“他是宗主从西境捡来的野种,甚至有可能,不属于人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