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予初一下子沉默。
“忙的你去吧。”萧令见她仍是恍惚,便赶她出了房门。
被推出的顾予初站在门外,心中的疑虑渐深,她抑制不住的琢磨启轻玦的出现到底意味着什么,是明帝对启帧的制衡还是对赫和另有图谋。而他现在境况如何过?乾坤之间是否仍旧运筹帷幄、进退得宜。
可惜的是,两个姓氏之间不可言喻的过往和沟壑、还有她那难以放下的心结,让她也再无资格为他弹去前路的尘土,抚平信笺的褶皱,但即便这样可她还是不可救药想知道他的近况和一切,抑制不住的期盼着有一天他能来告诉她,他想她,要带她回到他的身边。
又过了两日,琼州传来消息,桑儿姑娘失手打死了窦勐齐准备纳房的丫鬟,还好丫鬟仍是奴籍,否则吃了人命官司定是荣华不保,但也因此得罪了窦勐齐,好在桑儿姑娘是国主亲赐,他不敢私刑处置,而是直接灌了哑药,退回了锁星宫。
这一下,锁星宫的面子实在是挂不住了,深受同行及诟病和嘲笑,往日里常来的达官贵贾因此认为锁星宫的姑娘德才不兼,质疑锁星宫择人不贤、教管无方,都不肯光顾,即便有客前脚踏进花楼,后脚出楼便会被人嘲讽毫无眼界,如此一来锁星宫生意一落千丈。
琼州这一系列紧锣密鼓的动作,无疑说明了破山居及拂云殿的合作率先达成。
锁星宫生意日渐惨淡,除了市井富民,往来不明时况的商旅以及常年光顾却穷困潦倒、以文换香的文人之外,便再也没有贵客登门。
但萧令的医舍生意却依旧,外楼的姑娘们三五成群的前来叨扰着她们眼中的萧郎,却也不忘记捎带着看看锁星宫的笑话,夹枪带棒、指桑骂槐并不新鲜。为此,若是不是顾予初扣着,言风早就冲上去给他们颜色瞧瞧。
这不巧的是,就连拂云殿的张绮兰都亲自登门来寻萧郎,其实说是看病,不过是游说他另择贤主。
“先生。”毕竟是见过风浪的人物,张绮兰对待医者很是恭敬。
“身子何处不爽?”萧令没有抬头,自顾自的整理着脉案。
“并无不妥。”
萧令这才抬眼看了看眼前的“贵客”。
“既是无碍,张老板便不用占着有需之人的位置,不送。”
“我为先生可惜。”张绮兰不为所动。
萧令笑了笑,并未接话,也并不好奇她话的意思。
“先生医术高明,但屈居在此地,不免有失身份。”张绮兰捻起袖子,为萧令研起了墨来。
“锁星宫与拂云殿并无不同。”萧令明白的她的意思,一针见血的回应。
“以锁星宫眼下的境遇来看今后想要再与我拂云殿抗衡,也是无望。”
“潮起潮落自有时,张老板恐怕过于自信了。”
张绮兰笑着放下香墨,并不生气,更不急于说明来意。
“先生若不嫌弃,可过拂云殿尝尝新做的糕点。”
“不必了,这方寸之地虽借,但仍有星火之用,不拘于在何处。”萧令拒绝的直截了当,“但有一点,我当提醒下张老板,前车鉴,后车戒,切莫乐极生悲。”
张绮兰回头瞪了这个不识时务的医郎,很是不屑的笑了,在房门口正好撞见了隽娘,两人双目电光火石之间,她甩起褙子扬长而去。
隽娘冷面入了萧令的房门,抬眼间被顾予初撞倒这一幕,她眼神坦然,轻轻的关上了房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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