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般君臣之间其乐融融共消一醉的场景,实在令人惊掉眼球。但偏偏没有任何一人觉得不妥,反而都十分宽慰。
有这样的皇帝,是做臣子的荣幸,有这样的大臣,也是子民之幸。
不去管朝堂之上如何暗流涌动,如何勾心斗角,单是这副场景,已经隐隐有了盛世巅峰的预兆。
杨孟君随笔而作的这首词被一直往下方传颂,不禁老脸一红,自嘲道:“相比于在座各位,我这点微末笔力实在太过于牵强,还请诸位不要笑话才好。”
话虽如此,但谁敢笑话?
但不得不说,这首词相比于《江山赋》,无疑差了许多。
杨孟君抿了口酒,看着徐瑾辰道:“徐将军,舞得太白剑法,可否作的太白诗篇?”
徐瑾辰抬头瞄了他一眼,大手一挥,“懒得动脑筋。”
满堂哄然大笑。
谁都知道南唐新一代众位将领之间关系相交莫逆,虽有高下,但无尊卑。
对徐瑾辰来说,杨孟君仍是那个把酒言欢的杨孟君,而非当今权倾天下的大柱国。
杨孟君哑巴吃黄连,只能自饮一口缓解尴尬。
徐瑾辰和他对视一眼,杨孟君眼神流转,一切尽在不言中。徐瑾辰轻轻低下头,握紧古剑破军。
杨孟君这才轻出口酒气,心里稍微踏实了几分。
东方玄机手指轻点桌面,一口接一口地品茶。
临安...可没有江东流啊!
一位小黄门神色慌乱地跑到司马福康耳边低语几句,司马福康脸色大惊。
李毅好似提前知道一般,微微抬手示意司马福康稍安勿躁。
天地之间,一声清亮剑鸣传遍四野!
视野尽头,临安皇城北门处,一轮金黄大日缓缓升起!
杨孟君轻轻放下酒杯,“该来的还是来了啊...”
有一剑,剑光浩荡三千里,弥漫江南十九州!
“孤鸿剑宗白玉京,特来观礼临安城!”
所有人纷纷抬头看着那道从天而降最后立在重阳祭台最高处的身影。
他白发披散,随风飘荡,衣袂翻飞,手中长剑灿烂若朝霞!
李毅刚刚台上祭拜天地人,他便一脚踏在最高处!何止侮辱两字可以解释?
徐瑾辰身影一闪便出现在了李毅身侧,长剑出鞘一寸。
有了太白传人亲自护驾,李毅心里也有了底气。
杨孟君起身往前踏出几步,朗声问道:“白玉京,你本乃超世之才,为何会受挟于小人,行如此悖逆之举?岂不有违初衷,有损剑心?”
白玉京高声回道:“我的路,你不懂,不仅仅是现在,以后也是!”
杨孟君某种闪过一丝阴霾,缓缓握紧拳头。
东方玄机上前道:“陛下,二十万关内铁骑已经踏过函谷关,直逼江陵城!而如今江陵城守军且不过万。一旦作为荆州首府的江陵城门户大开,自秦岭始,至长江终,沿线一带皆要深受战火荼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