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了？”程云发望着右少卿那张俊俏的脸，问道。
右少卿说话时却有一点犹豫。按她的脾气，她早就一口气说出她想说的话！
但眼前这个人，却是个掉在地上的年糕，拍不得打不得。她早已看出程云发受了处长的训斥，所以她说话的口气也变得柔和了许多。
“老程，”她轻声说：“要救护车的事，你要是悄悄办，可能更好一些。”
“这事呀，”程云发咧了一下嘴，很想嘲笑一下她的想法。
但他立刻意识到，此事可能真的是自己做的不妥！
他想了一下问道：“这个事，有那么严重吗？”
右少卿看着他没有说话，希望他能独自想明白。
“那，现在了，你说怎么办？”程云发不想再出错，只能虚心求教。
右少卿继续放缓口气，轻声说：“老程，再要一辆救护车吧。你别去要，委托别人去要，在另一个地方等候。”
程云发至少过了两分钟，才想明白这个事。
他咧开大嘴笑起来，“聪明，右少，你可真聪明！这叫瞎子上街，叫他们摸不着门！”
程云发的智力忽然开朗。他早该想到，右少的能力绝不在左少之下！她当然是要置左少卿于死地的！有她帮着，不愁弄不倒左少卿！
右少卿静静地说：“老程，我下午和你一起去。”
程云发嘿嘿地笑起来，“好，咱们一起去，这样更稳妥。”
接下来，他就打电话给南京卫戍司令部的警务处处长，请他再向中央医院要一辆救护车。
他哈哈地笑着说，“有一些特殊情况，详情见面再跟你说吧。”
对方很快就答应了。程云发轻松地挂断电话。
右少卿起身走到地图前，用双手指着两条路线，说出自己的想法。她说的是一个虚虚实实的办法，让人摸不清伤员究竟会从哪条路上送走。
程云发这下子，可是非常高兴，连连向右少卿点着头。
5－26
下午一点钟，左少卿坐在办公室里看资料。两点钟，赵明就贵要来和她交流情报，她需要做一些准备。
其实，她并没有太多的情报要与赵明贵交流，但她需要赵明贵和自己呆在一起，以免程云发运送伤员出事，再被人怀疑到自己头上。
这时，柳秋月轻轻进来，一边递给她一份文件夹，一边说：“少主，老程的人已经集中了，在会场里，正在训话呢。”
左少卿看她一眼，“是准备运送伤员吧？”
柳秋月笑着说：“是，好像他们要分成两组，一组老程带着，还有一组右少带着。”
左少卿的脑海里瞬间翻腾起来，这个意外情况让她心里极其不安。
她有点机械地翻开手里的文件夹，一页一页翻看着。但是，一个字也没有看进去。
她抬头说：“秋月，这些情报不够，再找一些来，别让老赵看轻了咱们。”
“好，我就去。”柳秋月看她一眼，很快出了办公室。
左少卿的脸色已经变了，她甚至感觉到了恐惧。
这真的是一件意外的事，突然并且剧烈地让她觉得脑海翻腾。
她可以低估程云发，但她不应该低估右少卿！这件事里明显有右少卿的影子！
分成两组，那就是分成两路出发。外面的同志会想到这一点吗？如果运送伤员分走两条路，外面的同志怎么知道伤员在哪一组里？
左少卿心中一紧，连她也不知道程云发会带着伤员走哪一条路呀！
“我该怎么办？”左少卿竭力思考着，竟一时想不出主意来。
5－27
时间过得很快。两点钟，赵明贵带着他的人，准时来到左少卿的办公室里。
柳秋月给他们沏上茶，略尽地主之谊。
赵明贵笑着说：“鲁城不在？”
左少卿盯他一眼，“鲁城还在医院里。”
“噢，我忘了。鲁城在医院里，守着伤员呢。今天就是你和秋月了。”
“是，”左少卿一点头，“咱们开始吧。”
“开始，开始。”赵明贵拿出笔记本和钢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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