右少卿自然不愿意在这里呆着受气，就跟着钱玉红去了档案室。
程云发终于回到自己的办公室里，尤如刚刚获释的囚犯。
他咬牙切齿地关上门。他并不敢用力关门，关门声会被人听见。
他只是狠狠地拧上门锁，不想再让别人进来！
他如一只困在陷阱里的狗熊一样，在办公室里来回转着，嘴巴一张一合，无声地咒骂着。他也不敢摔东西，只敢把桌上一摞一摞的文件和纸张摔在地上。
那些纸张在天上地上飞着，仿佛夏天下了一地的雪。
他沉重地坐在椅子上，只能一支接一支地吸烟。他咧开了嘴，却又哭不出来，只觉得心里恨得不得了。他就这么僵硬地坐着，痛苦万分地坐着，直到下班！
他后来终于站起来，失魂落魄地看着满地的文件和纸张。这些东西，不收拾是不行的！他想蹲下来，却又蹲不住，双膝就沉重落到地上。
他开始把地上的文件和纸张一把一把地拢到一起，慢慢地理齐，又摞起来。
他一直在心里咒骂着，只是不敢出声。
手里有几页纸，渐渐引起了他的注意。
他拿到眼前，看了又看，这才想起来，这是右少卿从杜自远那里带回来的银行转移资金的表格和空白票据。右少卿拿来这些，是为了军火案！
他扬起头，竭力回想着什么。他终于想起小丫头对他说过的一些话！
“野公鸡！野公鸡！野公鸡！”他不断地念叨着，咬牙切齿地念叨着！
20－17
这个时候，右少卿一直坐在档案室里，和钱玉红有一句没一句地聊着天。
叶公瑾训斥老程，在她的感觉里，也是在训斥她。
她和老程就像是一条线上的蚂蚱，是拴在一起的。这让她心里很忧虑。
一直到钱玉红开始收拾东西，对她说：“右少，下班了，走吧。”
她这才想起来姐姐和她的约定。
她告别钱玉红，也不会回办公室，就直接去了左少卿的办公室。
她推开左少卿办公室的门，斜靠在门框上，看着姐姐。她看见姐姐抬起头，黑黑的眼睛盯着她，她就明白，姐姐也知道老程挨训的事了！
右少卿双臂抱在胸前，问：“你叫我等你，干什么？”
左少卿站起来，开始收拾东西，说：“等我一分钟。”
她很快就收拾好办公桌，提起包，径直出了门，说：“跟我走！”
右少卿没好气地摔上门，说：“你叫我去哪儿呀，干什么去！”
左少卿走得很快，头也不回地说：“别问了，跟我走就行了！”
出了保密局大楼，拐过弯，右少卿紧追几步，再问：“你到底要干什么呀，说清楚！”
左少卿回头拉住她的手，竟然笑着说：“走吧，走吧，陪我逛街去。”
这个理由，倒让右少卿大为意外！
不过，她到底是个女人，逛街总是一件让人快乐的事。
这样，她就真的像一个妹妹似的，被姐姐拉着手，拖着往前走。
不过，这姐妹俩的举动，却偏偏被楼上的叶公瑾看见了。
20－18
这个时候，叶公瑾正站在他的办公室窗前。
他训斥完程云发之后，就一直站在窗前生闷气。
现在，他正努力缓解胸中的闷气，同时也在思考着，如何寻找“槐树”！
一低头，他看见左少卿姐妹俩一前一后出了保密局大楼。一拐过弯，这姐妹俩竟然手拉着手，快步往前走去，好像还在亲密地说着话。
叶公瑾的心里顿时又冒出一连串的疑问！
他现在已经知道，这姐妹俩差不多天天晚上住在一起。
黄枫林向他汇报，这姐妹俩似乎还好得不得了，晚上闹起来，又笑又叫，隔壁邻居都能听得见。但到了白天，她们又好像仇敌似的互相盯着，一句话说不对，两个人就会大吵起来。他妈的，她们这是在演戏吗？
这个左少卿是个什么人，已经叫他大费脑筋了。
现在最新的问题是，这姐妹俩到底是什么人！她们竟然是一伙的吗？
叶公瑾心里，真的是疑虑重重了。
不管怎么说，这姐妹俩如果是一条心，对他来说，就一定是麻烦！他开始考虑，怎么在这姐妹俩之间打一个楔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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