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阿本上尉慢慢地站起来，脸色严肃说：“玛泰姆，从报纸上看，是中国人刺杀了阮其波先生！大陆中国方面的人！您对这件事有什么看法？”
左少卿向他点点头，“阿本上尉，我确实是中国人。但你一定知道，我和他们不是一回事。你还有什么要说的吗？”
阿本上尉摇摇头，在椅子上坐下来。
左少卿看着大家，“好，我们来议一下。”
有人在座位上开始嘀咕：“我们早就听说，阮其波是比较倾向苏联人的！”
又有人说：“听说他曾经在苏联留学，还认识不少大人物。”
旁边有人回头瞪着他，“就是呀！既然这样，他为什么会被中国特工刺杀？中国人和苏联人不是一伙的吗！他们干吗要杀亲苏的人！”
坐在后面的人站起来说：“会不会是这种情况，阮先生不再那么亲苏了？”
这时，一直坐在窗前的阿谅说：“我没有得到这一类的情报，没听说阮先生与苏联人反目。说实话，我也不太相信这件事！”
有人大叫：“你们不要忘了，苏联人，还有中国人，一直是支持北方联盟的！他们一直就想吞掉我们！”
阿本上尉回头喊道：“那就更奇怪了，阮先生为什么会被中国人杀掉！”
教室里乱纷纷的，所有人都互相争论着。
不断有人还说出自己掌握的情况，使整个事件越来越复杂！
左少卿不动声色，静静地听着，只是偶尔插一句，引导他们的议论。
毫无疑问，军队，这些人几乎就可以代表军队，对这件事充满了疑问。麦肯先生如果听到这个情况，肯定不会高兴。
但另外一方面，所有人都害怕苏联，害怕大陆中国，害怕他们支持的北方联盟会吞掉南方！
阿本上尉再次站起来，大声说：“玛泰姆，昨天晚上，我们去市政府执行任务。我们守了一夜，但今天早上，在卫生间里发现一具死尸。玛泰姆，经过查证，这是一个中国人！而且是我正在监视的一个中国人！他就那个眉梢上长着一个痣的家伙！”
有人向他喊叫：“你没有盯住他！让他脱离你的视线！”
阿本上尉回答：“那些家伙是职业特工，根本盯不住！告诉你们，另外两个人现在也下落不明，不知跑到什么地方去了！”
左少卿谨慎地看着阿本上尉。这也正是她担忧的事。
所有的人都感到奇怪，不明白中国人怎么会卷到这件事里。
“是台一湾的，还是大陆的？”有人到底问了一句。
阿本上尉向那个人点点头，“是台一湾来的！玛泰姆，是您的同事吗？”
左少卿摇摇头，“你说的这件事我也听说了，是麦肯中校告诉我的。但我不清楚这是怎么回事。台一湾方面的人，怎么会卷到这件事里呢？”
阿谅分局长站起来，递给左少卿一张照片，“玛泰姆，这是我们今天上午发现的。我们调查了一下，这也是一个中国人！”
左少卿对这张照片仔细看了一下！在一个肮脏破烂的垃圾箱后面，倒着一个满面血污的尸体。这个人秃顶微胖。左少卿一眼就认了出来，他是老黄！
她心里有一股寒气升了起来。
她现在相信，这就是叶公瑾和“水葫芦”勾结的结果！一定是从台一湾来的那三个人干的！她感到胸中火辣辣的，孕育着一股无法发泄的杀气！
她克制着，冷静地把照片递给身边的人，“你们互相传看一下，有人见过这个人吗？有人掌握有关这个人的情况吗？什么都行！”
照片在军官们的手里传递着。但所有人都摇摇头，说不出什么情况来。
现在他们只知道这又是个中国人，也有可能卷进昨天晚上的事件里！他们感觉，似乎到处都是中国人！每个中国人都躲在阴暗的角落里！
到六点钟时，培训课结束，军官们互相议论着离开教室。
独自一人的左少卿，在心里对整个讨论结果归纳一下。
军官们对阮其波的死亡充满疑问，甚至怀疑！这件事里处处都有中国人的身影！但谁也想不出这是为什么！这样一个结果，麦肯中校肯定不会高兴！
2－25
左少卿离开教室，先去餐厅吃了晚饭，然后回到宿舍里。
她如木雕似的坐在椅子上，半眯着眼睛，任凭嘴上的香烟在她的脸前缭绕。
她此时非常焦虑，再次思索各种异常情况。
她没想到老黄已经被人杀害，他没有来得及消失！毫无疑问，这是叶公瑾和“水葫芦”勾结的结果！是叶公瑾的人下的手！
而梅斯知道，她有一个联系人，是一个女人！她完全能够想像到，叶公瑾和梅斯也一定有勾结！她感觉，这个叫梅医生的文弱女人此时极其危险！
左少卿是个非常谨慎的人。她那天和文弱女人第一次见面后，并没有走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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