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里梵一顿了顿,随即道,“你说。”
“......”
千百句话涌上心头。苏酥犹豫了片刻,最终还是忍住了,扯开话题道,“这次的时间和地点就让我来选吧,陨石还在我这儿也不是个事,我要这东西没用,不好藏。”
“好,那你想好了再告诉我。”
“等一下。”苏酥轻轻擦着发丝上的水珠,隔着毛巾捏出一掌冰凉,“在这之前,我还有件事可能要麻烦梵哥帮我查一下。”
事到如今,百里梵一究竟是什么意思已经不重要了。
重要的是他想要的东西还在她手上,只要她拿着那块陨石一天,就不愁想不出法子牵制他的动作
电话那头静了两三秒,传来一声低低的笑意。
“你尽管说。”
“我记得梵哥以前提起过,司家暗藏着一间研究所,我想知道这研究所究竟在什么地方,我要确切的位置。”简单明了地表明意思之后,苏酥才稍稍缓和了语气,“我的时间也不多,麻烦梵哥了。”
电话那头,百里梵一应了一声,又温声叮嘱她好好休息、静候佳音。
挂掉电话的瞬间,斜躺在沙发上的男人神色忽的一冷,唇角翘出一抹讥讽的弧度。
他俊逸的面容上笼罩着一层淡淡的森寒,目光骇人而诡异,幽幽地盯着空气中的某个地方,狭长的眸子微微眯起。
有意思。
从前只会殷切地追在他身后的鱼,不知什么时候竟已经长成了会回过头来把鱼饵拴在钩子上的猎人,还抛到他面前,这么明目张胆地诱他上钩。
真是有意思极了。
挂断电话,苏酥关了手机扔进床头柜的抽屉里,无端的十分心烦。
她深吸了一口气,胡乱擦了擦还在滴水的头发,转身上床躺下。
可不知怎么的,越想睡着就越是难以入睡。翻来覆去地折腾了好几个小时,反而把自己折腾的更精神了。
她一闭上眼,脑海中就控制不住地冒出来一堆还没解决的事情和那些旧面孔。一会儿是惨死的母亲,一会儿是昏迷不醒的闻人愿,一会儿又是满脸冰寒的司墨和那个至今不知所踪的研究所。
她努力地想清空大脑,可物极必反,乱七八糟的思绪反而越来越多,竟是生生在她额角上逼出了一层薄汗。
终于,不知道躺了多久后,苏酥实在忍无可忍,翻身下床下去找片安眠药吞了。
刚穿上鞋走出房间,耳边却突然传来一声清脆的碎裂声,在空旷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清晰刺耳。
她微微一怔,下一秒分辨出声音的来源——是两个小家伙的房间!
不好!
苏酥瞳孔骤缩,蓦地加快了脚步,短短几秒内一颗心提到了嗓子眼,几乎随时都可能冲破喉咙跳出来。
她猛地一把推开门,后背上冒出一层冷汗。
房间里只亮着一盏床头灯,身材高大的男人一手抱着裹在粉嫩睡衣里的小包子,一手在她脊背上轻轻拍着,皱眉望向满地碎裂的玻璃碎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