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墨哑着嗓子低声道,“你别走。”
“......”苏酥心一软,下手拍在他肩膀上的力气都小了不少,象征性地轻轻掠了一下,“我不走。”
司墨这才艰难地决定闭上了眼睛,折腾了半个晚上,满身的力气早就消失了个无影无踪,很快就昏睡了过去。
周围迅速地安静了下来,可耳边如雷如鼓的心跳声却依旧没完没了。苏酥一怔,摸着身侧那人的左胸,只摸到有力却均匀的心跳,这才回过神来,发现那震耳欲聋的动静居然是来自自己的胸口。
苏酥一怔,侧过头看向那张近在咫尺的放大了的清隽容颜,眼看着此人已经睡熟了,留她一个人又是脸红又是心跳,耳后烧燎滚烫了一阵子,又有点哭笑不得。
这都什么事啊。
苏酥足足平躺了大概二十分钟才压下心跳,手脚发软地一点点从他怀里挪了出来,几乎有点落荒而逃的意味。
她觉得要是再在他怀里待上一时片刻,或许就要被那浓烈的体温给融化了。她轻咳一声,试图冷静下来,顺手拉过被子把床上那具让她荷尔蒙躁动的身体盖了个严严实实。
做完这一切,苏酥突然觉得眼神有点不知道该往什么地方放,胡乱扒拉了几下头发,眼角余光瞄见墙上的挂钟。
时间已经是午夜了,她却半点睡意都没有,脑子清醒的很,浑身充斥着莫名其妙的悸动,不禁有点好笑。
又不是什么情窦初开的青春期少女,闹成这样像话吗。
思及此,苏酥深吸一口气,认命地拍了一下脑袋,开始窸窸窣窣地收拾身后刚才两人闹出来的满地狼藉。
凌晨五点,天色刚蒙蒙擦亮的时候,司墨皱着眉头,被宿醉带来的剧烈头痛唤醒了。
他勉强睁开眼睛,听见耳边传来门锁的“咔哒”声,下意识地循声看过去,就见“白珠和”手上端着托盘走进来,托盘上放着一杯还袅袅地冒着热气的水。
四目相对的瞬间,苏酥眼底一亮,“你醒了?”
司墨蓦地沉下脸色,冰蓝的瞳底茫然褪去,又变成了平时那个锋芒毕露的模样。
见他这副表情,苏酥猛地打了个激灵,立马改口道,“我是说......您醒了啊。”
说着,眼神垂下去,躲闪似的避开他的目光,像是不敢直视他似的,兀自埋着头走到他床头,把托盘上的东西一样一样放在床头柜上。
“给您准备了解酒药,宿醉后早上喝最合适了。”
她收起托盘,动作麻利地拿起水杯递到男人面前,“来。”
司墨没动手接,他面无表情地望着眼前的女人,触及到她微微泛红的脸颊和不太正常的眼神,又扫了一眼墙上的挂钟,眉梢一拧,脸色变得愈发难看。
“还没到上班时间。”司墨冷冰冰地道,“谁让你进来的。”
趁着苏酥一愣神的功夫,他敏锐地瞥了一眼她眼下淡淡的青黑,忽然冷笑一声,“你是昨天晚上就进来了,是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