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锁还断在地上,周围一众保镖默不作声地等着他指挥,陈一白觉得自己从来没这么后悔过,早知道会闹出这么大动静,早上就该说服司爷让裴邢留下来的!
这下可好,本想偷懒,现在懒没偷成,还弄成这副鬼德行。他得罪不起苏酥,更得罪不起司墨。
一想到肖敛被虐的现在还躺在床上下不了床,吃穿用度都得人照顾,他就觉得后脖颈发凉,头一次觉得自己是真的命不久矣了。
陈一白憋着一口气,很想拿这几个虐恋情深的人发泄一通,却又死活没敢,于是他干脆顺手照着身边最近的保镖脑袋上拍了一巴掌。
“一群废物,连个植物人都拦不住!都看什么看,还不赶紧去通知司爷快回来!”
吼完了,满身的烦躁却半点也没散。陈一白看着地上那只手枪和不远处四分五裂的门锁,饶是迟钝如他,也从这声势浩大的阵仗中感受到了点异样的东西。
闻人愿一个刚大病初愈没多久的植物人,居然敢只身一人上门来抢人,还明目张胆地动了枪......看来和自家那位不好惹的太太关系不一般。
虽然已经交代了手下人去通知司墨,但他还是没敢完全放心,自己摸出手机来,火急火燎地打给了裴邢。
别墅内。
女仆端着两杯茶过来放下,又低眉顺眼地退了下去,全程没有看坐在茶几前的两人一眼。
“喝水。”苏酥把杯子塞进闻人愿冰凉的手心里,微微皱起眉道,“这么冷的天,你怎么穿成这样就出门了?”
闻人愿扫了一眼身上的大衣,一时间有些哑然。
他从周围的佣人和苏酥自身的状态上敏锐地感觉到,他的猜测或许出了点问题,可能苏酥现在的状况不像他想的那么糟糕。
但不管怎么说,她总归是被困在这所房子里的,不是囚禁也是软禁。
思及此,闻人愿抿了抿唇,脸色转冷,不答反问道,“小酥,你脖子上的伤是怎么回事?”
苏酥一怔,有点尴尬地摸了一下伤口外包扎的纱布,“这个......其实是个意外,我跟人打了一架,不小心被他暗算了。”
见闻人愿眼神中透出忧伤和担心,她忙道,“不过你放心,已经好的差不多了,没事的,你也知道我皮糙肉厚,恢复得快着呢!”
她有意开玩笑试图活跃气氛,闻人愿却半点也笑不出来。他试探着问道,“司墨......对你好吗?”
既然她现在已经告诉了司墨事情的真相,且整个司家上上下下对她似乎都很尊敬,那是不是说明司墨其实是喜欢她的?
闻人愿努力维持着波澜不惊的面色,手指却在桌子下面死死地攥成了拳头,指关节捏得一阵青一阵白。
他狠了狠心,拼命告诉自己,要是苏酥点了头,他就立马离开,只要她过的好......
可苏酥却没应声。
她犹豫了一下,回想着最近这些天来发生过的一切,实在说不出司墨对她很好这种鬼话。她抿了抿唇,眼神迅速地暗淡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