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老。”她陡然来了精神,有些急切地问,“您当时遇见的那个和我长得一样的人,有没有说过她叫什么?是哪里人?”
闻声,边勋微微一愣,半晌没答话。
“不瞒您说,我一直在寻找我的家人,您现在知道的这些对我来说很重要,我......”
边勋忽然摇摇头,坚持道,“那就是你。”
“......”无奈之余,苏酥对这倔老头有些光火。
她皱起眉头,指着自己的脸,年轻娇美的俏颜上神色有些冷,“您看清楚,我今年才刚二十三岁。”
灯光下,那张脸皮肤光滑,半点皱纹都不见,她就这么沉着脸色,和边勋记忆中的那张面孔严丝合缝地重叠在一起,分毫不差。
没想到在他活着的时候,居然还能再见她一面。
边勋恍惚地看着,眼底涌出一点泪光,那张沟壑纵横的苍老面颊上爬满了悲伤,语气却仍然十分笃定,“虽然不知道您为什么会失去记忆,但,我不会认错。”
因为那根本就不是她本人,能记得才是真的见鬼了。
苏酥强忍着脱口而出的冲动,把这句吐槽默默地咽回了肚子里。
看来这其中必定是有什么内情,而且和边家有关系,不然边勋干嘛这么三推四组地不肯说,明明是个德高望重的前辈,却偏偏要装疯卖傻?
“既然边老不愿说,我也不强求,真相我会自己去找。”苏酥站起身,冷冷甩下这么一句,忽然又抬起头来,黑白分明的眼睛盯着边勋,一字一顿道,“告辞了。”
话落,她半个字都没再多说,忽的纵身跃出窗外。
边勋连忙上前去看,却只来得及被冰冷的夜风灌满了领口,漆黑的夜色中不见半个人影。
身后的桌子上,那杯一点没动过的茶水已经冷透了。
半个小时后,苏酥熟门熟路地翻窗进了司家,落在走廊一角。
她犹豫了一下,脱了鞋拎在手上,轻手轻脚地贴着墙根走到自己房间门口,动作极轻地旋开门把手走进去,确定应该是没惊动任何人之后,她才松了一口气,紧绷的脊背倏地松垮下去。
苏酥活动了一下有点发僵的脖子,随手把鞋子撂在地上,一抬眼就看见蛋挞正睁着一双圆溜溜的眼睛,坐在床边看着她,那张酷似司墨的小脸瞬间驱散了她心头笼罩的烦躁和冰冷。
“枝枝呢?”苏酥走过去捏了捏他的脸蛋,指尖捋过他额前的碎发,语气不自觉地放软了许多,“怎么就你一个人在这儿?”
“枝枝说困,先回去睡了。”蛋挞慢吞吞地抬起头,“妈咪,刚才爸爸来了。”
苏酥一怔,忽然紧张起来,“他来干什么?”
“爸爸说,怕妈咪晚上喝多了头痛,来给妈咪送解酒药。”
苏酥有点心虚,想着自己今晚一声不吭跑出去的事,掌心里忽然冒了点汗,“那你怎么说的?不会露馅了吧。”
蛋挞嘿嘿笑,“我和爸爸说,妈咪已经睡着了。”
好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