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气甚至连听属下禀报军情，都有些心不在焉，一整天都不在状态，浑浑噩噩的。
他终究是没有抵挡心魔，打算亲自去一趟润城，哪怕，只是偷偷的看一眼。
可惜他还没成行，属下就来通传，落少康来了。
落少康看到冷启涵那对黑眼圈的时候吓了一跳，关切的拍拍冷启涵的肩膀：“辛苦你了！启涵，军中事务固然重要，但你也不能如此拼命不顾及自己的身体。依朕看，这几天你不如休息一下，左右这战事，一时半会儿，也结束不了。千万别累垮了自己，朕还指着你替朕打江山呢！”
若是从前，冷启涵一定会点头，只是如今，听到那句替他打江山，他心里竟然莫名的不舒服。
只是，替他打江山而已？他明明知道，他为什么会去投军！不是因为他喜欢，也不是因为他想什么功成名就，他要光明正大的打败木朽封，夺回秦曼如！
落少康看到冷启涵的精神似乎有些恍惚，不由的问道：“你怎么了？可有听到朕在说话？”
冷启涵回过神来，忙向落少康赔礼：“臣一时恍惚，请皇上恕罪！”
落少康笑道：“启涵，你今日怎么跟朕客气起来了？我们兄弟之间，还讲究这些虚礼做什么？不是早就跟你说过，私下里，你跟朕依旧是像从前一样，快起来吧！”
冷启涵扯着嘴角笑了笑。
若真亲如兄弟，又怎会一直都自称朕？难道不是为了，让他谨记他们君臣的身份吗？
“谢皇上。”冷启涵起身，站在了一旁。
落少康看着他，若有所思。他跟冷启涵认识这么多年，知道他心里一直提着一股劲，所以，若是没有特殊的情况，他不会是今日这副表现。
跟丢了魂儿似的，这么多年，他能这样，只能是为着一个人。
落少康心被狠狠的刺了一下。
然后，就听到冷启涵对着他开口道：“她来了，在润城。皇上，我要去找她！”
他知道，这件事情必须得告诉落少康，他认识落少康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很清楚对方的性子，更加清楚，军营里到处是落少康的眼线，一旦他离开，落少康很快就会知道。所以，隐瞒他根本就没用。
况且，他也想看看他的反应。
看当年的真相，到底是像谁说的那样。
落少康果然变了脸色，久久都没缓过神来。
秦曼如来边关了！她怎么会来边关？
冷启涵直接跪了下来：“求皇上，让臣去一趟润城！城别无所求，只要能见她一面！”
“启涵，打过去，就能把她带回来，何不多等些时日？十八年都等了，如今只要成功，她就能是你的，且再也没人能带走她。”落少康的声音有些缥缈，缥缈到连他自己，都感觉不到这些话的重量。
秦曼如来，这意味着什么，他根本无法去想象。但是这个时候，身为楚国主将，冷启涵怎么能离开军营前往敌国？
他身为皇帝，要是连自己的将军都不能控制，他可以控制天下？
“皇上，我只求你这一次！”他这一辈子，从来没求过落少康。当年来军营，坐到如今的位置，也是他一点一点靠着自己打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