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账本？”沈沉曦疑惑。
“嗯。”魑梦低头迅速在账本上翻开寻找，然后停在某页欣喜地道：“找到是谁毁掉我的肉身了！”他把本子举到沈沉曦面前，指着一排字道：“就是他！”
虞美人烧坏了我的身体。
这排字本身没有什么问题，后面还备注着日期，是三百多年前，但有问题的是在这排字的前面写的其它东西：
张美人打伤了我的腿；叶美人把我推下悬崖；癞□□抢了我的灵果……
这些字后面都写着日期，日期都是在被毁掉肉身之前，有的被用红笔画掉了，有的没有，想必画掉的都是已经报了仇的。而在肉身被虞美人烧坏身体的下一段，日期便跳到了半年前，想必中间消失的两百多年他都是在沉睡。
“这虞美人张美人的都是谁？”沈沉曦问。
魑梦收回账本，低头看着上面的字沉默了好一会儿才道：“不知道，被洗去记忆前我应该是记得他们名字的。”
沈沉曦：“……”
“我的账你记了吗？”沉吟半晌，沈沉曦又问。
“呵，那当然。”魑梦嗤笑一声，把账本往后翻了几页指着一排字伸到沈沉曦面前，上面写着：沈美人毁了我凝聚了好久的精神力。
被洗去记忆后魑梦似乎受到教训了，在“沈美人”的下方用小字批注了三个字“沈沉曦”。
沈沉曦面色微凝，原主姓名是“沈尘曦”，和他仅相差一个字，魑梦却准确无误地写出了他原本的名字。
沈沉曦不动声色也瞥了一眼莫染，错身挡住他的视线一把夺过魑梦的账本将其毁掉，而他不知道的是，只要自己再往前翻一页，便会看到莫染的名字出现在上面，写的正是灵契阵法房间里的事。
账本被毁，魑梦只是毫不在意地看了他一眼，无所畏惧地道：“你撕了也没用，我复刻了好多本。”
沈沉曦犹自沉思，不知道在盘算着什么，而这时沉默了良久的莫染突然道：“师尊，他要如何处置？”
“我是依梦而生的，现在肉身被毁了只能留在别人的梦境里，你无法杀掉和关住我。”魑梦夷然不屑地浅笑着望向沈沉曦，“现在只要你一出梦境，我便可离开，美人若是想看住我便只有永远留在这梦境里了。”
“你若是能逃早就逃了，为何我再次入梦时你却还在我的梦境里？”沈沉曦一派从容，见他脸色微变，继续道：“你分明说过你能靠别人的梦境进入另一个人的梦境，为何现在又说我一醒来你就可以离开，这话不是自相矛盾么？”
魑梦的表情渐渐僵了，咬牙笑道：“美人心思还真是缜密，不过你也不可能一辈子不睡觉吧？只要你一睡，我便可有机会出去。”
“我不是跟你说过反派死于话多吗？”沈沉曦淡淡地望了他一眼，语气依旧平缓，“能困住你的方法有很多种，不一定非要把你关在梦境或想办法帮你把灵核找到，你既然想和我结下道侣印我为何不能和你签订主仆契呢？”
“你好歹也是名门正派，若是被人知道你和杀了无数人的梦魇签订主仆契，你就不怕整个宗门正道都容不下你吗？”魑梦笑容终于挂不住了，让他和区区一个人类签订主仆契还不如直接杀了他，虽然他也死不了。
“此事你不说我不说，谁会知道？”沈沉曦道。
魑梦视线移到了莫染身上。
莫染温颜道：“师尊做这一切都是为了除一方祸害，突然自然以师尊为首是瞻。”
“呵！你们还真是沆瀣一气的一对！”魑梦嘲弄地看着两人。
沈沉曦完全不在意他的嘲讽，他这句和和于亘长老骂他的那些话来简直就是土丘见泰山，木匠见鲁班。
莫染却因魑梦这句话的某个词心情有些愉悦，沈沉曦对莫染道：“莫染，你先出去，为师有话要单独问他。”
莫染看了他一眼，嘱咐了一句小心后便依言出了梦境。
“怎么？看来美人是不信任你那徒弟？”魑梦挑了嘴角。
说实话沈沉曦现在是有些怀疑莫染和魔君陌染就是同一个人的，既然魑梦不仅知道他夺舍，还知道他的真实姓名，那就一定能知道莫染和陌染到底是不是同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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