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越扭头望了一眼沈沉曦出去的背影，惊得眼睛都要掉下来了，不可一世心狠手辣的魔君居然会轻言柔语地跟别人说话！还亲昵地叫昵称！而且还是用询问的语气！这还是他认识的那个魔君吗？那人和魔君到底是什么关系？
“看够了么？”
陌染冷冰冰的声音突然窜入耳朵，柳越一个激灵连忙回过头来，赔笑道：“魔君的人我哪敢多看啊，”他扯开话题：“现在没人了，魔君有何事可以说了吧？”
“几年不见你傀儡术倒是愈发精湛了。”陌染瞥了一眼他身后的侍从不冷不淡地道。
“那是！”柳越毫不客气地答道。
陌染意味不明地轻笑一声，步入正题：“本君此次前来是为了他。”
“他？”柳越扭头望了门外一眼，沈沉曦已经看不见人影了，陌染居然会为了别人来找他，若不是他熟悉陌染肯定会以为现在跟他说话的这个是别人假冒的。
沈沉曦在院子里转了一圈也没法破开结界出去，最后只得蹲在鱼池边吃完一根糖葫芦后用竹签插一条鱼，待陌染和柳越聊完出来时，他已经插死十来条鱼了。
“不知魔君所说的他入魔后智力和一般孩童无异，是怎么个无异法？”柳越疑惑地摸着下巴问，从他进屋观察陌染身旁的人时并未发觉那人有任何一点像个孩童，除了眼睛纯粹得没有任何感情外，他看上去冷淡沉静。
“你看一下便知道了。”陌染道。
柳越顺着他的视线望去，便看见沈沉曦蹲在鱼池边，手里拿着一串糖葫芦，一边吃一边眼睛眨也不眨地盯着水里的鱼，那样子确实像个孩童一般。
“看起来居然还挺可爱。”柳越轻笑着，但走近后，他笑不出来了，只见十几条鲤鱼安安静静地浮在水面上，每条鱼身上都插着一根竹签。
“魔君，你确定他神志像个孩童？”柳越看了看死鱼，又看了看头也不抬还在盯着鱼啃糖葫芦的沈沉曦，最后看向陌染。
“如何不像了？”陌染睨了他一眼。
“你确定这像吗？！”柳越指着水里的死鱼道，说话间，就见沈沉曦往水里撒了些糕点的碎屑，然后吃完最后一颗山楂果，最后拿着竹签敏捷地刺向其中一条被吃食吸引过来的鲤鱼，没用灵力，一点水花也没惊起，鲤鱼挣扎了几下便翻着肚皮浮上水面，一击毙命。
陌染晦暗不明地看着沈沉曦，而后拉起他道：“阿曦，别玩了。”
沈沉曦看了他一眼，然后又别开头，依然不语。
柳越细细观察着他的神色，发现他眼神依旧纯粹得没有一丝杂质，亦没有任何波动，平静得宛若无风的水面，好像什么事都调动不了他的情绪一般。
“他入魔后有杀过人吗？”柳越问。
“杀过。”陌染道。
“那他神情可还是如现在一般不起波澜？”
“嗯。”陌染声音有些低沉。
“呵。”柳越突然笑着发出一句语气声，摩挲下巴眯着眼睛打量着沈沉曦，“那就有意思了。”
“何意？”陌染眸色一沉，盯着他。
“魔君想必早就发觉了吧？”柳越勾起唇角，“一个从没杀过人，入魔后身上又没有一丝魔气，且入没有原来的神志，杀人就像是很平常的事一般，又极易控制，你说……”他语气突然缓慢下来，勾起身后侍从的下巴轻轻摩挲着：“像不像我的傀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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