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沉曦被他这一眼看得心慌了一瞬，但他似乎只是随意地一看，又很快移开了视线，继续道：“但考虑到修为的高低，因此针对执教长老以上的要炼制更高阶的丹药。”
听他这么说，沈沉曦有些紧张，故作随意地问：“依你估计这些药大概要多久能炼制出来。”也好让他提前有个心理准备。
黄靖羽道：“以我的修为一个月也最多也只能成功炼制五颗吐言丹，要炼制更高级别的也只能尽力而为吧。”
“要是师弟都练不出来的话那其他炼药师就别想了。”沈沉曦道，他这也不是恭维，黄靖宇是这修真界修为最高的炼药师，他要是炼不出来那对其他修士来说也十分悬。
黄靖羽笑了笑，也没否决，又道：“师兄今日回来得正好，我要去准备几日后炼丹所需要的东西，明日我有堂大课你替我去上吧，顺便把夺舍的是给那些小崽子说一下，让他们警惕警惕。”
“这会不会打草惊蛇？”沈沉曦问。
“敌暗我明，是该引蛇出洞了，这也是掌门的旨意，过两日夺舍的事都会散发至各大大小小的宗门，这些人安逸太久，是该给他们来点危机感了。”黄靖羽说着望着远方，视线似乎穿越了虚空，到达某个遥远的地方，“没想到一晃都五百多年了啊......我入道之前的人界可谓是战火四起，又逢瘟疫肆意，甚至有多少人为了活命□□易子，析骸而爨啊......”
沈沉曦点点头，答应了黄靖羽的请求。他不知道黄靖羽在经历过什么，只记得他被原主师尊带回来时不过才十一二岁的样子，那时他骨瘦如柴，浑身是伤，足足昏迷了一个多月才醒。不过那时候原主沈尘曦被师尊强制拉去闭关了好几年，黄靖羽又被师尊带出去学炼药，两人真正见面还是他们师尊说要出去云游四海的时候。
黄靖羽似乎突然想起了什么，打断了沈沉曦云游的思绪，道：“对了，师兄你知道吗？魔族又易主了，那销声匿迹多年的陌染一夜之间卷土重来，夺回了魔族掌权，而陌凌不知所踪。”
沈沉曦经他这么一说才想起昨天陌染跟自己说过这事，不过一转头便被温泉吸引去了注意力......
两人聊着不知不觉已经出了校场，黄靖羽道：“师兄要不要去我那儿坐一会儿？”
“不了。”沈沉曦摇头，“许久没见我那三个徒弟了，我去看看他们修行懈怠没有。”
黄靖羽若有所思地道：“柳兰和张九黎大半个月前就回来了，却不见你那大徒弟莫染，我以为他跟你在一起呢。”
沈沉曦微愣，莫染确实跟他在一起，不过是换了另一个身份......
沈沉曦面不改色地道：“我交代他去给我办事情去了，许是路上耽搁了吧。”
沈沉曦好久都没回过封岭天域了，一路上遇到的弟子都毕恭毕敬地跟他打招呼，让他不由得回想起现代时还在学校授课的时候。
这些同他打招呼的弟子中有个声音特别响亮，“沈长老沈长老”地叫个不停，跟那些追星的少女们有得一拼。沈沉曦终于忍不住往声音的方向望去，哦，是陈清清......
陈清清气喘吁吁地跑到他面前，撑着膝盖喘了好几口气才道：“沈长老，你终于回来了。”
“你找我有事？”沈沉曦问。
“嗯嗯！”陈清清点头，喜笑颜开地道：“多亏了你的建议，我师尊终于跟我回去把婚退了！”
“那恭喜你了。”沈沉曦道。
陈清清笑了两声，四处看了看，似是在寻找什么，问道：“莫染师兄呢？”
“没回来。”沈沉曦不冷不淡地道，他刚夺回魔族主权，现在应该在忙着魔界的事吧？魔君之位都夺回去了，可能以后都不会以他大徒弟的身份出现了，还是找个时间把他逐出师门吧，免得夜长梦多。
“哦......我还以为他跟你在一起呢。”
沈沉曦觉得她的声音听上去有些低落，狐疑地看了他一眼，问：“你找他有事？”
“也没有。”陈清清摇头，“就见他没跟你在一起随便问问。”
沈沉曦没说话，陈清清又问：“对了，你听说魔界的事情了吗？听说陌染又变回魔君了？”
“听说了。”沈沉曦语气依旧淡淡的，好像什么都提不起他兴趣一样。
陈清清也不觉得跟他在一起闷得慌，自顾自地说：“我听传闻说陌染生得极丑，发狂时还会现出本体，头顶长出角，他不敢已真面目示人所以出现在众人面前时才都带着面具。”
沈沉曦蹙眉，下意识就要反驳，便听她继续道：“不过我觉得谣言都不可信，那次百榜会他跟你约战的时候我去看了，虽然带着面具看不清脸，但那声音，那嘴唇，那下巴，还有那身材，怎么看都是一个绝色啊！”
“要是他被面具挡住的另一半面目可怖呢？”沈沉曦反问。
陈清清摇了摇头，笑得自信不疑，“不一定，以我多年的经验来看，这种实力非凡，身份非凡，带着面具被人传言得十恶不赦丑陋无比的人面具下绝对是个大美人！而且他居然还有角，这也忒带感了！”
沈沉曦这还是第一次在外人口中听到是夸赞陌染的话，他自己都没意识到自己的唇角随着陈清清的话微微往上翘了几分。
“当时你跟他比试的时候，结界里突然就看不见了，当时里面发生了什么？你看到他的脸了吗？他是不是长得很好看？”陈清清突然问。
“什么都没发生，我也没看见他的脸。”沈沉曦面不改色地道。
“好吧，”陈清清有些遗憾地叹了口气，又问：“那你离得近，看得最清楚，你觉得他面具底下应该是长什么样的？”
沈沉曦道：“应该也差不到哪儿去。”何止是差不到哪儿去，完全是他见过的人中相貌、身材、修为等各方面都最好的。
“对了，”陈清清突然想起了什么，又问：“那次在火山那里的时候，跟着你一起的那个男人是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