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实如此。”璃云点头，不动声色地看了沈沉曦一眼，神色悲怆：“当时他才七岁……”
陌染眸色一沉，如果璃云说的是真，按照时间推断沈沉曦差不多是七八岁左右进入的封岭天域，而他对此之前的记忆完全没有……
沈沉曦完全没察觉到陌染的情绪，只是听到璃云说他弟弟入宫才七岁时心里十分愤怒，一个孩子那些人都能下得了手，真是禽兽不如！
“那你可知道北虞国？”陌染忽然问。
璃云收了低落的情绪，摇头道：“所知不多，但北虞国灭国的事传得沸沸扬扬。”
“当时北虞国是最大的贸易国，繁华程度比如今的宴明国有过之而无不及。梅花被誉为北虞国的国花，因此北虞国也有‘仲春临至，满城梅开’的美誉。但是北虞国却在一夜之间被灭国，修士不可干涩人间的战事纷争，当时北虞国的敌对国，也就是现在的宴明国却召集了众多修士，有修士的帮助，宴明国不断对外开战扩张领土，宴明国也被灭国。”
“而当时的宴明国君主暴虐荒淫，侵占北虞国后斩杀了所有的王宫贵族，原北虞国臣民皆沦为奴隶，被象征国花的梅树被尽数砍伐，梅花也被烙印在北虞国臣民身上成为奴隶的烙印。”
“虽然已经过去几百年，知道当年事的凡人都已经死了，但历史不会骗人。”
璃云说着饮了口茶润喉，看着沈沉曦继续道：“我跟我弟弟就是在北虞国被灭那一晚散的。”
说到梅花变成象征奴隶的烙印时，沈沉曦和陌染都想到了他腰后的那一个印记。
璃云的弟弟也是魅魔，被抓住沦为了脔宠，那他身上肯定也有一个梅花形的烙印，且年龄跟他差不多。沈沉曦第一反应想到的便是自己很可能就是他弟弟，但这个怀疑只一瞬就消失了。璃云的弟弟耳朵后面有胎记，而自己没有，他找了自己弟弟那么多年若自己是的话他怎么会不认？
从璃云那里再问不到其它事，璃云离开后，陌染忽然一把抱住沈沉曦，在他脖颈蹭了蹭。
沈沉曦被他这个动作抱得莫名其妙，推开他问：“你干什么？”
“安慰安慰你。”陌染柔声道。
“都过去那么久了，而且我也不记得什么，没什么需要安慰的。”沈沉曦道。
“那要不要去花园走走？”陌染又问。
“不用了。”沈沉曦摇摇头，知道陌染担心他，但他真的没什么感觉，而且去花园肯定会碰上宴玉安的某位后宫，一想到上次那个淑贵妃，还是算了。
璃云刚走没过一会儿，便有侍女来通报，说宴玉安被公务缠身暂时走不开，若是沈沉曦无聊的话可随意在皇宫走一会儿，他晚上再来。
于是沈沉曦去了书库，陌染因有魔界的事要处理，也难得地没有跟着他。
到书库后沈沉曦便叫来了魑梦，魑梦说自己是被虞美人毁了肉身抽了灵核的，姓虞的也只有北虞国皇室，而且魑梦当时修为比这还高，那么对方修为则跟魑梦一样或在他之上，只要查出北虞皇室有谁是修士便简单了。
但是两人在书库把有关北虞国的书都翻了 ，发现北虞国从兴盛到灭亡都没有哪位皇家子弟进入过修真门派，也或许是有人进入过的，不过没记录上去。
无功而返，沈沉曦回去时天已渐暗，陌染在桌案前写着什么，旁边堆了一沓厚厚的书。
见他写得认真沈沉曦也没去打扰，吃了几块糕点后又无聊起来，便走到书架前随手抽出一本翻开。
看了一眼又猛地合上。
沈沉曦眨了眨眼睛，他刚才是不是眼花了？怎么好像是……春宫图？
沈沉曦看着封面，古朴大气，没有书名，看着倒像是本古籍。
可能是他眼花了。
这么想着沈沉曦又翻开书，看了一眼后又合上了，面不改色地把书放回原位坐到桌边，淡定地喝了一口茶。
确实没错，是一本春宫图。
沈沉曦瞟了一眼陌染，脑袋里不可控制地浮现出一些旖旎的画面。
沈沉曦又饮了一口茶，试图眼观鼻鼻观心，但那些画面连同那书上的画面越来越清晰。
沈沉曦只觉得喉咙有些干，又倒了一杯茶一饮而尽，那些画面越甩开越清晰想得越多，他看向书架，犹豫再三，最终猎奇心里占据上风，他再次走向了书架……
两刻钟后，沈沉曦把书放回原位，又喝了好几杯茶，偷偷看了陌染一眼，仰面无声地长叹了一口气，刚才看书时他满脑子想的都是：这样居然也行？居然还有这种姿势？这绝对做不到吧如此等等。而现在放下书了，他鬼使神差地带入了陌染和自己的脸，念了好几遍清心诀都不管用。
沈沉曦看向陌染，觉得最好的方法就是转移注意力，但他无事可做，于是走过去问：“你从刚才到现在一直写什么？”
“对账本。”陌染抬头看了他一眼，发现他神色有些不自然，问道：“你的书看完了？”
“嗯。”沈沉曦错开他的视线，他以为陌染写得认真没注意到他，没想到被看到了，不过还好有书架挡着他看不见自己在看什么。
“什么书让你看得入神得一只在书架旁站着？”陌染又问。
“一本……奇闻异事而已。”沈沉曦道，连忙转移话题：“看你对了这么久应该也累了，我帮你对一下吧。”
“好。”陌染欣然答应，提前让他接触也可以，反正以后都是要交到他手上的。
沈沉曦没对过账本，但一点就通，陌染只教一遍他就懂了。
“有不会的地方留着或者问我都可以。”教了一遍后陌染叮嘱道。
“不用，我心算还可以。”沈沉曦说着接着陌染之前的那一页开始对账，转移注意力确实是很好的办法，没过一会儿沈沉曦便已经完全投入其中了。
陌染在旁边看了一会儿，有些惊讶，沈沉曦说他心算还可以，这岂止是还可以，他甚至没用纸运算，直接一页的账单看完，便已准确无误地运算出总和。
见他全身心都投入其中，陌染也放弃了给他捏肩或者给他投食的想法，在旁边看着他工作了一会儿，不动声色地把香炉里的香换了，然后又用灵力精准地抽出沈沉曦刚才看的那一本书浏览。
翻开第一页，陌染愣了一下，以为自己看错了，合上书看了看封面，又翻开一页，确认自己没看错后诧异地看向沈沉曦。刚才他对账时就发现沈沉曦看完书后就时不时看向自己，看来是看完画册后脑补了什么……
陌染望着沈沉曦弯了弯眼睛，继续翻开下一页，想着下次可以把上面的姿势都试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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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沉曦：我一定看错了，再看一眼。好奇怪，再看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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