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疯了是不是？那毕竟是师尊的私事，你直接去问师尊不是冒犯师尊吗？”刻意压低的声音忽然在几墙只隔外响起，好像是刚回来的张九黎和柳兰。
“可是那些传言实在太过分了！他们怎么能那么诬蔑师尊！师尊不可能会跟魔界有染的！”柳兰愤懑不平。
“你又不是不知道那些人就是吃饱了撑的没事做喜欢夸大其词，而且师尊他就算听到了也肯定不会管那些人的，等那些流言蜚语过去就好了。”张九黎劝道。
“你相信那天跟师尊在一起的人是魔君陌染么？”柳兰忽然问。
“啊？这个……”张九黎十分纠结，“你问我我也不知道啊，我又没见过魔君长啥样。”
“肯定是他用了什么花言巧语骗了师尊！魔族心狠手辣，暴虐弑杀，不管怎么样绝对不能让他靠近师尊！”柳兰直接肯定了对方的身份，声音掷地有声，似乎下了什么决心，“大师兄去哪儿了？”
见他从魔君陌染一下子跳到大师兄莫染，张九黎十分无语，道：“你问我我也不知道啊。”
“算了我直接去问师尊。”柳兰丢下这句话转身就走，张九黎怕她情绪一激动说出什么不该说的，连忙跟上去。
沈沉曦有时候很讨厌修士的耳力这么好，他本不想偷听别人说话，偏偏提到自己，让他忍不住继续听了下去。
从自己徒弟嘴里听到这些，他只觉得心里有些堵塞，喉咙那里也仿佛堵了一口气，上不去也下不来，堵得让人有些难受。
不多时，柳兰便来敲门了，沈沉曦从床上爬起来，整理好衣衫和头发，才去开门。
“师尊，大师兄回来了吗？”柳兰和张九黎行了礼，开门见山地问。
“没有，你找他有事？”沈沉曦问，柳兰和张九黎跟莫染关系似乎不怎么好，不知道柳兰找他做什么。
一想到陌染用徒弟身份在封岭天域待了这么久，如今他夺回了魔君之位，肯定是不会再回来了，沈沉曦心里莫名的有些失落之感，自己也不知道是因为失去了一个徒弟而失落，还是因为失去了一个朝夕相处的人而失落，又或许，两者都有。
沈沉曦道：“你大师兄无视师命，没有报备离开宗门只信未回，待他回来时为师会将他逐出师门若是其他人问起，你们便别他说是为师徒弟。”
两人都被这突如其来的消息震惊到了，半晌说不出话。
“师兄，可是……门规里没有这一条啊？”良久，张九黎道。
“为师逐自己徒弟，无须依门规行事。”沈沉曦道。
“师尊，要是大师兄他只是在外面遇到了什么情况不能回来呢？你要不给他传个讯问问吧？”柳兰也急道。
“对啊师尊，大师兄那么黏你他肯定是有什么事耽误了才不能回来的。”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连环炮似的都在给莫染求情，平常互看不顺眼的三人却在此刻表现得情谊深厚，只是要是两人知道莫染就是魔君陌染的话，怕是会被伤得更深。
沈沉曦微不可闻地叹了口气，最终还是咬牙狠下心来做这个恶人。
两人劝沈沉曦未果，只好不甘心地离开。
张九黎困惑不解地道：“师尊向来跟大师兄关系最好吗？你说他为何突然要把大师兄逐出师门？”
柳兰拧眉不语，师尊从来都不是不讲理的人，绝对不会因为一点小事就把莫染逐出师门，其中一定有什么隐情，从南嶦岛回来后他们就一直没见过莫染，而从师尊的态度来看似乎也不知道莫染的去向，难道是跟之前师尊说的莫染有入魔迹象的事有关？
“大师兄虽然有时候很吓人了一些，讨人厌了一些，但是他对师尊那么好，就算在外面遇到什么事也不可能一个消息都不回啊，大师兄他是不是出什么事了？”张九黎滔滔不绝，有些担忧。
柳兰不置可否，莫染对师尊的态度是肉眼可见的好和十足的依恋，有时候甚至超出了师徒的感情，他绝不会独自在外这么久都不给师尊传一个讯。
“以前我一直以为师尊偏心大师兄，大师兄恃宠而骄的态度也很让人烦，但是毕竟同门这么多年，他突然就要被逐出师门了我还是有些不舍得。”张九黎语气有些低落，又看向柳兰，“我还以为你最看不惯大师兄，没想到你居然还会为他求情。”
“我只是为了师尊而已，不然他是死是活与我何干？”柳兰嘴硬道，她确实最主要的原因是因为自家师尊，虽然只见过陌染几次，但她从陌染看着师尊那众人皆知的眼神和举动里看到了另一个人的影子——莫染，知道那天她才想明白，原来大师兄对师尊的感情根本不是什么师徒情谊。
如此相似的名字，如此相似的眼神，一个是魔君，一个是首徒，无论哪一个都会让师尊声名狼藉，虽然不知道师尊跟大师兄之间发生了什么，但现在也许也只有大师兄能阻止师尊跟陌染在一起了……
柳兰思及于此，一把拉住张九黎手腕就往枫华居外走：“走，跟我下山去找大师兄！”
“可是人海茫茫我们连大师兄的传讯符都没有，要去哪儿找啊？而且找大师兄最好的办法不是应该去问师尊吗？大师兄身上有弟子牌，师尊肯定知道大师兄在哪儿的！”张九黎道。
柳兰一愣，一着急连这事都忘了，道：“可是你也看到师尊刚才的态度了，他那样子是铁了心要把大师兄逐出师门了，肯定是不会去找大师兄的。”
张九黎想了想，关键时刻发挥了作用：“每个长老的玉牌都可以感应自己名下弟子玉牌的方位，如果我们能跟师尊借到他玉牌不就可以了？”
但旋即他又想起了什么，道： “可是长老玉牌那么重要的东西，哪是那么轻易就能接到的？”
柳兰道：“师尊那么好说话，找个借口去借他不一定会拒绝。”
张九黎苦着脸说出大实话：“什么师尊好说话，你就是欺负他好骗而已，我觉得我们在背后算计师尊好有罪恶感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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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沉曦：我好难，总有人想算计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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