蹲在远处房顶的方夜见柳越俨然一副来看笑话的样子,十分后悔自己刚才的举动。
陌染淡淡地睨了他一眼,半晌,才道:“你觉得......本君不尊重人么?”
柳越有些意外他这种话居然会出自他口,嗤笑一声,阴阳怪气地道:“你是魔君,不斜眼看人就是看得起他了,你何时需要尊重别人?”
陌染这次难得的没有再用身份来压他,看来心情是很不好了,柳越体贴地道:“魔君有什么不开心的不妨说出来我开......开导开导你?”
陌染静默半晌,还是把与沈沉曦相处的一些事情简短平淡地叙述了出来。
“他居然没打死你,也不知道是他脾气太好还是你命大。”柳越听完后调侃道,他是来看笑话的,却被迫吃了一大把狗粮,但说完又连忙想起自己是来借钱的,自然不能幸灾乐祸,于是赶忙接上一句补救:“不过这也证明你在他心里的地位很不一般!”
陌染凉凉地扫了他一眼,柳越说话向来阴阳怪气,一有机会就想看自己笑话也不是一日两日了,不过他现在也没心思同他计较。
柳越理智地分析道:“我觉得他说的挺对的,君子不乘人之危,即使你俩互相喜欢,但你在他不知情情况下在他身上留下印记就是不对,还不告知他让他上街行走被所有人看见。”
“而且这种事也无法换位思考,他要是在你脖子上留下吻痕你肯定高兴得恨不得让所有人都知道,但他不一样,你毕竟在外界声名狼藉了什么也不怕,可他在众人眼里是高高在上不染世尘的谪仙,任何人都注重形象,更何况他的身份也不允许他有任何污点。”
“最近光是谣言的事就已经有人迫不及待想将他拉入泥潭了,而且你还在这种情况带他进魔宫并昭告他是你夫人,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总有一天他的身份也会被暴露出来,届时拉他入泥潭的不是别人,是你自己。当然我的意思并不是说魔族不堪。”
陌染听完后沉默了良久,他捏了捏小黑冰凉的耳朵,目光沉沉地道:“我以为只要我将他保护得足够好就什么都不用担心了......”
“你保护他?”柳越笑了一声,“你修为都还没人家高,人家不用保护你就不错了。”
方夜见柳越在哪儿开开合合个不停,他来不及译读上一句话柳越就开始说下一句了,直到柳越说完,他才断断续续译出柳越说什么趁人之危,什么声名狼藉,还有污点、什么拉入泥潭等等。他听完心惊肉跳,柳越就算来看他们魔君的笑话也就罢了,居然还火上浇油处处贬低魔君!真是不可饶恕!
柳越最后还是成功地借到了钱,临别前他看了眼自始至终被陌染抱在怀里的小黑,打上了主意,道:“把你那小东西借我玩几天?”
陌染果断拒绝,柳越不解道:“为何?你之前不是一直很不喜欢这小东西么?怎么借我玩几天都不行?”
陌染站起身淡淡地瞥了他一眼,信步离开,扔下一句话:“它是我儿子。”
柳越呆愣住了,觉得陌染一定是谈情说爱把脑子谈坏了。
沈沉曦离开魔宫后就给苏厉传讯问了封岭天域的情况,苏厉这回也没瞒他,如实说了几个与封岭天域对立的宗门上门挑衅的事,让他不用担心,因为几天后大概会有一个任务需要途径极乐城才顺便让他提前来散散心,不要被谣言困扰,而极乐城的事他已经安排了惩戒堂的人过来。
之前就因为秦夕照的事进过一次魔宫,这次陌染又带他进了两次,怕被人认出来,他也不敢在魔族多做停留,便回了极乐城。
他一直想着刚才跟陌染说的话,冷静下来过后,总觉得那些话说得太重太伤人了,但他并不后悔,因为那本就是他心中所想,他后悔的是自己应该换个委婉的说法。
陌染那句“我知道了”总让他言犹在耳,他当时看不见陌染的表情,但这句话总给他的情绪很低沉,好像做错事被教训的小孩,难受又委屈,他想象不到陌染说这句话时候露出的表情,但他清楚的知道,他并不希望那总是对着自己很温柔笑的人露出脸上出现委屈难过的表情,而且根源还是自己。
沈沉曦低头看了眼腕上的手镯,之前匆匆一眼没仔细看,他现在才发现有裂痕的地方被顺着纹路绘制成了一支梅花,触感温润滑腻,不细看是看不出裂痕的。
摸着腕上的手镯,沈沉曦心里五味陈杂,更多的还是对陌染的愧疚,越发不是滋味。
几个暗探听从方夜的命令去调查夫人的底细,但他们甚至都不知道夫人姓甚名谁,也没见过夫人长什么样,只从守门的侍卫耳朵里听说他们见过夫人的侧脸。
至此,他们对魔君夫人的了解就只有几点:男的,白衣服,侧脸好看,名字里带有“西”同音的字。作为方副使手底下最得力的暗探,仅凭这几点,也足够他们找到并调查夫人的身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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