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万使不得!”
元福惊得一头汗,“那牛轭王爷颇为看重,再者,老先生也是爱子心切,大将军莫要动怒,老奴这就劝他走。”
元福忙朝元忠使眼色,“还不快送老先生回家!”
“元公公,你可不要有事瞒我!”韩钦林总觉得那里不太对劲儿,但他看得出,那面相凶恶之人惹不得。
他只得由着元忠拉着他往外走,心里却是更加的慌忙,直觉总之不太好。
“元将军,你老实告诉我,阿牛是不是出事了?”
出得府外,韩钦林不甘心地拉着元忠问。
元忠是个粗人,情绪向来写在脸上,明明是一脸悲痛之色,却仍坚持道:“老先生别多想,阿牛确实是同王爷一道办差去了。”
“那何时回?”
“这个……我也不知,应该不会太久。”
韩钦林无奈,只得道:“若有消息,还请将军立即派人来通知我。”
院内,宁宣凝眸望着站在门外,仍不肯走的韩钦林,脑子里思绪万千。
元福疲惫地抚额一下,“大将军请回吧,老奴这就去安排早膳。”
“有劳。”宁宣转身,疾步入得所居别院,“来人!”
隐卫立即现身,“大将军。”
“查,襄州昨日可是出了什么大案?”
“是!”
“另外……”宁宣抱拳,稍一用力,将指节压得咯咯直响,“抓个元福身边的人探探情况,做得隐密些,没留下什么把柄。”
“是,大将军!”
隐卫刚散去,宁羽款款行来,秀眉紧蹙:“云衍哥哥不在,你能不能不要做喧宾夺主之事?”
宁宣瞥她,“你不懂。”
“我是不懂……”宁羽垂眸,有些伤心道:“我只知,你们都变了。”
宁宣凝眸看她一瞬,唇角扬起一抹苦笑:“人哪有不变的道理?总是要变的。”
“敢问哥哥,你真的想当皇帝吗?”这话宁羽已经憋了很久了,在相府自是不敢问,这里没旁的人,又是在云衍府上……她总是相信云衍不曾变,他总会在关键时刻像小时候一样护着她。
闻言,宁宣神色一瞬沉凉。
他心里突然也有些难过了。
幼时,云衍与连铖差不多是在宫里长大,父亲偏不许他常去,他心里羡慕的紧,于是更加卖力地习武练字,讨得父亲欢心时,才敢要求一回。
然而,其实他一直都明白,云衍他们并没有多想他。
尤其对云衍来说,就算没别的玩伴,有连铖在,日子一样的有乐趣。
他想尽一切办法的融入他们,提议要结拜为兄弟,他其实曾天真的想过,一日为兄弟便终身是兄弟,不管对方做错过了什么,最后都是会原谅的。
那些世俗偏见,更不可能影响兄弟情义。
可……
长在心里的隔阂,随着年纪的增长,只会越来越明显。
只因,他是宁相之子。
只因,世人都传,宁相野心滔天,所思所行,目的都是为了要谋夺这天下。
他其实不解,父亲,日夜操劳,为国为民,怎么就野心滔天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