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渊面色突变,厉声一喝,韩玥面无惧色,平静道:“鼻孔外翻,是愤怒的表现。”
“你!”宁渊气得一噎,瞪向似笑非笑的云衍,“晋王这是何意?”
云衍抬手碰碰鼻头,笑着道:“相爷息怒,她这是在回复您刚刚的问题。”
韩玥拜道:“一个人的言行举止是根据此人的性格慢慢积累而成,下意识的反应与刻意很容易分辩。故,不管此人是正常还是疯魔,他在接收到外界信息时,都会下意识做出一些反应,卑职便会根据这些反应来判断真假,从而可以推测其真正想说的内容。”
当然,最后一句有夸大的成份,但为了配合云衍,她不得不这么说。
随而,韩玥故意停顿了下,“当然,也不一定完全准确,方才多有冒犯,还望丞相大人恕罪。”
她不解释这句还好,这么一解释,宁渊反而不好发作。
他与云衍的关系,不说人人皆知,起码在场的人都知。但毕竟同为臣子,两家又是世交,他这个当长辈的,表面功夫总是要做做的。
这种事,大家心知肚明,就连陛下也乐意配合,谁能料到一个仵作竟敢当众揭穿。
弄得他若不承认,显得虚伪,若承认,未免也太尴尬了!
再看云衍,明摆就是纵容,或许就是他授意而为之……
如此一想,宁渊哈哈一笑:“有意思!看来,晋王这次真是捡到宝了。”
云衍抱拳:“相爷过奖。”
宁渊有意控制自己的表情,颇有些怪异地看着韩玥,“那你倒是说说,可看出什么来了?”
韩玥垂眸道:“回相爷,卑职刚到不久,还未来得及问话,且这柳元斌背对着我们,又是个疯魔之人,反应比常人要迟钝许多,故而一次两次恐怕看不真切。”
宁渊神色顿时一松,“原来如此。”
“我正要好好审审这柳元斌,相爷来得正好,不如一起听听?”
云衍一副恭敬状,宁渊双眸微狭,迟疑着道:“晋王看过卷宗,应该知晓,这柳元斌当年假传圣旨,酿成闲王府惨案,犯的是死罪。因当时的柳妃娘娘求情,也因此人受不了良心谴责,成了疯癫之人,恐早已人头落地。”
云衍一副不解之色,“这和本王提审他有何干系?这种人早该杀之,若本王查的此案当真与他有关,本王一定要启奏陛下,将他就地正法,以告慰那些冤死的亡灵!”
宁渊目光深了些许,沉道:“事到如今,本相也就没什么好隐瞒的了。不知你父亲有没有在你面前提过,这柳元斌原是我同窗好友,更是与我有救命之恩。当年,得知他犯下大罪,是我在先帝面前跪求了整整一夜,只求能保他一命,就当还他一个人情。”
这样拙劣的谎言,听得韩玥直皱眉,正想着要不要揭穿,云衍幽幽道:“明白了,相爷是怕你这救命恩人,一不小心死在本王手里?”
宁渊抿了下唇,直直看着云衍:“敢问晋王,此行查的可就是闲王府旧案?”
云衍眉头往上挑了下,并未作答。
宁渊轻轻一笑:“当年闲王府一案,陛下颇为介怀,曾几次提及想翻案,奈何一直找不到有力的证据。想来,是晋王不负圣意,寻到了突破口。不过,本相觉得,柳元斌的情况过于特殊,晋王想提审不是不可以,只是,能否等陛下回到盛京再说?”
他淡瞥刘字一眼,“再者,提审天字号犯人本身就需陛下首肯,刘大人你说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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