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渊面色一时深沉莫名,云衍又道:“相爷需要真相,本王也需要为属下洗清冤屈,在这个案子上,我们的目的一致。故而,相爷应该不介意本王过问此案吧?”
“那是自然。”宁渊唤来护院统领,“吩咐下去,相府所有人务必配合王爷调查。”
“哦,对了……”
云衍本已走出几步,又转身回来,颇为严肃的道:“本王这小仵作,本事是有,就是脾气不好,尤其是在她办差期间,最忌讳别人打扰。”
见宁渊表情复杂,云衍双手一摊,无奈的语气:“没办法,相爷也知人才难遇,不宠着惯着能怎么办?”
宁渊:“……”
直到云衍出了院落,刘字才眨着眼睛凑到宁渊身边,低声道:“难不成,传言是真?”
“什么传言?”
“晋王好男风天下皆知……莫不成口味变了?”
闻言,宁渊眉尖一抖,复杂地看了刘字好一会儿,方才冷道:“刘大人还是好好操心操心自个儿的前程吧。”
刘字脸色顿时一变:“相爷……下官无能,还请相爷恕罪。”
宁渊目光冷然:“都知你是本相心腹,但你若真德不配位,本相也保不了你。”
“相爷明鉴……”刘字忙跪在宁渊脚下,压着声音道:“下官并非草率,只是想着这凶手都已当场抓获,实在没有细验的必要。再加上……”
他四下张望,声音更轻道:“那韩冲前脚刚跟晋王去了大牢,后脚就潜入相府,必然是晋王还未有实质的证据。眼前咱们抓住他的人,再把他请来,相当于是直接敞开门让他查,若他还查不出什么来,往后自不敢再对相爷妄加揣猜。”
“且,正好借此可以试试晋王带来的仵作,若他只是虚张声势,咱们便犯不着在柳元斌身上冒险不是。”
“若真如下官猜测,时间耽搁的越久,晋王就有越多的时间去部署安排。故而,下官未来得及与相爷商义便擅自作主,还望相信见谅。”
宁渊看他的眼神,一时高深莫测。
此案有太多的蹊跷之处,得知冯伦死讯时,刘字正好到府上,光是未与他商议便擅自作主派人去通知晋王这一点,就很值得深思。
但听他这么一解释,似乎也说得过去。
说到底,毕竟是自己一手提拔上来的人,若连他都不能信,那这天下还有可信之人?
宁渊语气缓和了些:“刘大人思虑周全,本相倒是错怪你了。”
话说开了,宁渊的疑虑打消,伸手扶了下刘字,“起来说话。”
刘字诚惶诚恐地起身,眉头皱成一团:“可若冯主管不是韩冲所杀,那杀他的人又是谁?”
宁渊眼神一凛,“你确定那些文书还在?”
“相爷放心,下官查看过,还在。”刘字又道:“冯主管应该是还未将文书取出就察觉到了凶手,这也是不幸中的万幸。”
宁渊轻轻吁出一口气:“是呀……无论如何,晋王的人在现场,他就脱不了干系。陛下顶多后日便可回宫,这次,晋王若不能给本相一个合理的说法,本相便让他走不出这盛京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