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衍还好,能领会其意就好,不太在意她说的那些陌生词语。
刘字与宁渊就不同了,眉头皱得老高。
倒不是韩玥说的话有多高深听不懂,恰恰相反,她边说边比划,意思非常明确,画面感也很强。但就是太逼真,听起来反而怪怪的,仿佛在听说书。
尤其是刘字,毕竟在刑部多年,大大小小的案子也经手了不少,自诩是站在司法顶端的人,看出致死伤,甚至是凶器不算奇怪,但从血迹来推断凶手作案过程,未免也太牵强了吧。
“说的你亲眼所见似的,依据是什么?“
刘字忍不住发问:“还有,血迹就血迹,你说的那些什么抛甩状,滴状血的,又是什么意思?”
似这个问题问得奇怪,韩玥怔了下,“你不懂血迹?”
刘字也怔了下,“凶案现场见血再正常不过,这个有什么懂不懂的。你把话说清楚,莫名故弄玄虚。”
韩玥看一眼云衍,云衍不动声色,双手抱在胸前,一副看好戏的样子。
“也罢,那我就花些时间科普一下吧。”
话落,她走到书桌前,提起毛笔蘸足了墨便往一张白纸上滴,并不断调整高度。
“血液垂直滴落在地面或物体上,会形成圆滴状血迹。其具体形状又因滴落的高度和运动方向的不同而有区别。比如,血液从三寸的高度落下来,血迹边缘呈完整的圆状;“
“从十五寸左右的高度落下时,圆点边缘可有明显的锯齿状。”
“从三十寸以上高度落下时,圆点边缘不仅可见锯齿状,而且圆点周围往往有逗点状或线状小血滴。”
“如果血液在受伤者行进时,或从运动的物体上滴落,血迹呈椭圆形,一端似星芒状突起,突起的尖端指向运动的方向。”
她每说一句,就配着动作。
突然,她提笔朝刘字的方向一挥,刘字吓得一下跳出,墨汁正好洒在他刚刚站的位置。
韩玥指着那一排墨迹:“这是抛甩状血迹,当然,和刀从身体抽出来的抛甩还是有些差别,意会便可。这里说一下,据相关数据研究,行刺时出现抛甩状血迹的,一般凶手都比较凶狠沉稳,起码不是第一次杀人。”
接着,她又指向尸身倒向的墙面上,“这是喷溅状血迹,动脉血管破裂,由于心脏收缩产生的压力和动脉血管壁的回缩弹力作用,血液喷射而出,在附近物体上形成状似惊叹号的喷溅血滴,其尖端指向喷溅方向。若用钝器重复打击而受伤出血,也可形成喷溅血迹,但其大小、形状不一,分布分散。”
她端起墨盘,顺着书桌的腿缓缓往下倒,“血液从创口流出,沿着身体或其他物体由高向低往下流,形成上薄下厚,上淡下浓的条状血迹。这是流柱状血迹。”
“染有血液的物体或创口与其他物体接触,并发生移动和摩擦,可以形成面积较大,浓淡不均的擦拭状血迹。”
“染有血液的物体或创口与其他物体接触,未发生移动或摩擦,可以留下血印痕迹,如血手印、血脚印。接触状血迹能反应出染血物体或创口的外表形象特征。”
“血液大量流出,聚集成片,就可以形成血泊。血泊所在地常常就是受伤或被杀的第一现场。”
一一演示完后,韩玥淡静地看着刘字,“此外,注意查看血迹遗留的位置和部位,有助于分析被伤杀者受伤时或临死前的活动情况和当时所处的位置、姿势。”
“任何物体的运行,都有它一定的轨迹,这是自然规律,不是人为可以改变的,刘大人这下懂什么是血迹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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