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衍望一眼宁渊,见他没有要接话的意思,方才扬眉道:“凶手应该是在逼问死者一些事情。”
韩玥点点头:“我猜也是。”
刘字又不懂了:“可凶手又不让老冯说话,这不是自相矛盾吗?”
韩玥摇摇头,指着死者胸前两刀。
“首先,死者乃相爷心腹,对相爷自然是忠心耿耿,能让凶手如此丧心病狂,想必是极为得要的事,死者口风更不会轻易松动。
先用麻魂草使死者失语,一来是形势需要,二来,也是为了给死者造成心理上的压力,所以,刀刺的位置越来越接近致命处。还有,疼痛能加速知觉恢复。”
“依你之见,凶手可有逼问出来?”宁渊突然发问。
韩玥投眸过来,语声平静:“凶手成功了。”
宁渊双眼一冷:“何已见得?”
韩玥再次指着与死者致命处对应的喷溅状血迹,“因为,有人动过那里。”
宁渊目光刀子一样逼向她所指的方向,那是最靠近书架的墙面,血迹喷溅泛围很广,书加上也有些许。
“血迹在这一格书架处突然断掉,往后又有延续,只能说明,这里的东西已经被人取走,这些没染血迹的书是替换上去的。凶手为何要取下再放回去,我想,相爷应该比我清楚。”
听了韩玥的解释,刘字脸色一白,不经大脑地脱口而出。
“不,不可能!我检查过,文书还在!”
韩玥与宁渊的目光同样扫向他,后者用力眯了眯眼睛,前者平静道:“刘大人动过?这书是你放回去的?”
刘字自知失言,抹一把汗,硬着头皮道:“不是……我来时,就是这个样子。”
韩玥点点头,若有所思。
文书没丢,刘字取走只能说明这东西很重要,不能轻易示人罢了,有什么不敢承认的?
但看他的表情又没撒谎,这就很奇怪了。
放在这里的东西分明被取走过,又说没丢……韩玥再看向那格书架时,瞳眸微微一紧,心下已有了答案。
宁渊似极不愿意再深谈这个问题,话锋一转道:“可韩冲确实出现在现场,这一点,你又如何解释?”
“这一点,本王来解释。”
云衍望向刘字,“敢问刘大人,今日为何来相府?”
刘字怔怔,“下官,下官有要事与相爷商议。”
云衍眸色微凉:“与相爷商议要事,只你一人和两名侍卫,有必要驾两辆马车?”
“哦……”刘字反应过来,解释道:“犬子身子弱,平素都在乡下养着,闲来无事时,便领着家奴一起种菜,一来可强身健体,二来吃着也方便。后来种得多了,吃不完的就会拉回城里,这日,下官本是要找相爷商议要事,见送来的瓜果蔬菜很新鲜,便想着给相爷也送一些尝尝。”
他想了想又解释一句:“相爷素来清廉,最忌讳旁人送礼。那怕只是些不值钱的瓜果蔬菜,下官也怕因此惹人非议,便命人装在马车里一同送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