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槿的脉象微乎其微,几乎快要探不到了。
肌肤更是冰凉,体温远低于正常人。
韩玥怔然望着他,“这身体……是你故弄玄虚?”
刘槿只笑不语。
韩玥气恼般扔开他的手,屏息一瞬掩下情绪,目光笔直地望向秋菊,“他不说,你来说。”
秋菊很平静:“姑娘想问什么?”
“你知道他的真实身份,对吗?”
“是。”
“当年从古澜国圣女百里芸肚子里救走他的人是谁?柳元斌吗?”
秋菊微微一笑:“姑娘当真是聪慧无双。”
当年,柳元斌在不知情的情况下,血洗闲王府。
后知中了宁渊的圈套,心存愧疚,得知百里芸生产时血崩而亡,他鬼使神差般赶去,正好撞见韩钦林救人。
当时,韩钦林见那男婴已无气息,便只抱走女婴。
柳元斌目睹这一切,他原本只是想来烧些纸钱,让自己的良心好过一些。
谁知,他正准备离开时,突闻婴儿哭声从土里传来。
之后,他偷偷让信得过的亲信将孩子送走。
柳元斌当时并不知道孩子送去了那里,十多年来,他一直受制于宁渊,替宁渊做了不少丧心病狂的事。
直到他无意中得知宁渊要挑起后宫争斗,才多方打听到孩子的消息。
本想让这孩子出现,揭发宁渊,结果,宁渊的计划提前,一切来得太快。
上元节宫变,柳元斌放走秋菊等人,并将这一切告之。
当年,假传圣旨一事,先帝不知因为什么原因没有追究。可笑的是,后来柳元斌入狱最大的罪名,恰恰就是闲王府一案。
还有一事,先帝临死都不知,若非宁渊设计刺激,闲王不会死。
此后,在逃亡中,秋菊五人兵分几路,由秋菊前去找刘字一家。
再说刘字,本就是个穷书生,因娶妻后一直无生养,倍受乡里乡亲的嘲笑。
收养刘槿时,中间人给了他们一笔钱,让他们带着孩子远离盛京。
刘字求之不得,便举家去了扬州,后又辗转去了襄州。
在这期间,刘字之妻病逝,五年前,无意中救下秋菊。
秋菊并未道出身份,以报恩为由留在刘家,后嫁给刘字为妻。
韩玥看了眼刘槿,又问秋菊,“你当真知道他是谁?”
秋菊神色不改:“姑娘已经问过了。”
她看着刘槿,心疼道:“槿儿身上流着古澜国圣女的血没错,可他也是闲王之子,是孰国人。再者,他的身体已经这样了……他只是想知道身世真相,为父母报仇而已。如今,宁贼落马,大仇得报,我们已别无所求。”
韩玥皱眉,突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
看来,秋菊知道的,并不如她所想象的那般多。
刘槿懒懒靠墙,似笑非笑地看着韩玥,“姑娘还想问什么?”
韩玥挑眉,“刘大人对你有养育之恩,这样牺牲他,你良心不会痛?”
“他不会死。”刘槿云淡风轻的道:“家父若死,孰帝何以树仁德之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