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对他足够熟悉。
所以更能敏感的察觉出，他此时的状态不太对劲，包括刚才的拍摄，感情、台词都十分到位。
堪称经典。
可偏偏再要彻底爆发一下感情，将男主的黑化推上一个更高的台阶时，他停顿了一下。
虽然只有短短一瞬，或者是零点几秒，但是对于向来以一丝不苟著称的季导演来说，这是致命的。
看着男人即使微阖着眸，也难掩眉宇间的疲惫。
她忍了又忍，一颗妈妈粉的小心脏蠢蠢欲动。
趁着蹲**，帮他整理袍衫下摆的时候，忍不住开口。
“顾老师，工作再忙，您也要注意一下休息。”
他皮肤白，显得卧蚕下的黑眼圈愈发明显。
更心疼了。
“嗯，谢谢。”
顾靳言听着近在咫尺的声音，没有选择睁眼，抬手落在眉间，逃避地捏了捏。
这几天事多，连轴转，确实休息的不怎么样。
要不是这部剧的导演是一个圈子里关系不错的发小，他本来是不准备接这个角色的。
这部剧……前期尺度比较大。
偏偏女主角还是个比他小七八岁的小姑娘……
他都三十二岁了，完全不需要靠这些噱头哗众取宠。
不过，倒是没想到，还有意外之喜。
见男神如此亲民，仿佛一下子从高高在上的九天悬宇落到了凡间，吧唧跳进了她的心口。
不似凡人，却染上烟火气息，致命的蛊惑。
瑜笙脑袋一冲动，话脱口而出，等反应过来，才发现自己觊觎了。
“要不然下次我给您带点玫瑰精油吧，搭配按摩，缓解疲劳很有效。”
她恨不得咬掉自己的舌头。
人家是身价过亿的影帝诶，什么好东西没用过，会用她一个穷苦大学生的东西？
退一万步讲，两人才认识了一天，连朋友都称不上。
她这番举动，很容易让人联想到心怀不轨的讨好。
他会不会以为她想趁机搞绯闻，炒热度？
偏偏，她这话一落，就见男人睁开眸子，睨了她一眼。
然后就蹙着眉头，头往侧一偏，逃避的姿态。
生人勿进的气息更浓了，还夹杂着几丝不耐。
攥着短裤下摆的手用力到指节发白，委屈漫上了眼眶，将方才可笑的、不堪的自不量力尽数驱散。
她咬着唇，一双眸子惊惶无措，“对不起，如果有冒犯到您，我道歉，是我……”
顾靳言目光在她被雪白的贝齿咬出一道痕迹的唇瓣上一顿，声音似无奈似叹息。
“那多谢你了。”
“……哈？”
委屈的情绪还未彻底的酝酿成辛酸，就突然比这轻飘飘的一句话打散，化成了万千的光华，在心底炸起了烟花。
刚才被虐的半死的小鹿挣扎着爬起来，“吼吼吼，男神接受了我的好意，四舍五入我俩就在一起了！”
“谢谢顾老师！”
顾靳言唇角一勾，看着对方亮晶晶的眸子，他的眸底也染上浅浅的笑意。
明明是送他东西，还对他说谢谢，到底还是个小孩。
那边需要人手，瑜笙恋恋不舍的跟他告别，转身离开。
顾靳言控制不住的视线，落在她的背影上。
燥。
季导演见缝插针的走过来，随意的落座，满脸揶揄。
“怎么……看上人家小姑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