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云清在她这屋子里大致逛了一圈，她看到花瓶里的花和闻到空气中残留下来的香料味之后，心里大致有一个判断。
把搁置在她床边柜子上的香炉抱了过来，从头上摸了根簪子，打开炉盖挑了点香炉灰递给张柠：“你是日日都焚这种香料吗？”
“倒也不是日日……”
张柠瞧见孟云清抱着香料过来，她瞳孔紧缩，猛的站起身来：“不过我最近确实是每日都在用它，可是这香料是我祖母赏下来的，她喜欢闻香，屋子里一日都少不得，所以也总是把用过的香料赏给我们这些小辈，总不能，总不能是我祖母想要害我，叫我变成这个样子吧。”
她满脸的不可置信，说话的声音都打着颤：“我容貌有损，家族都会跟着我损伤利益，祖母一生都为家族谋划，必然不会让我的脸出事，所以，所以这件事一定是和她没有关系的。”
“的确是和你的祖母没有太大关系。”孟云清见她情绪那么激动，出声安抚道，“我把这个香炉抱过来，是因为这里面的香料只是被人利用了，跟着它一起的是你祖母那颗爱护小辈的心，至于主谋，就是你那花瓶里插着的快要死了的我也不知道是什么花。”
孟云清又过去把那花瓶抱了过来：“我不知道这花是什么名字，不过从前在我家那边瞧见过，这种花算是一种野花，不过因为模样长得好，也有些人会费心培育出姿态更好的拿去买卖，想必你屋子里的就是这种了，不过它模样虽好，却万万是不能和香料一起用的，尤其是，味道如此浓烈的香料。”
“所以你的意思是，谁把这花送进我屋子里的，谁就是想害我。”
张柠也不知自己到底明不明白这其中的利害关系，她如今只觉得气愤的很，所有的怒火都郁结在心口，叫她只觉得无比的烦闷。
孟云清颔首：“送花的人不一定是幕后黑手，可一定和那个幕后黑手有所关系，之前张姑娘不是怀疑段府小姐吗？”
“我虽觉得是她，可仔细想来她这些日子都因为自己的姻缘而忙得焦头烂额，不一定会想着来害我，而且我所在意的事情，和她又未曾有什么因果牵扯，她应该不会冒着这样的风险把自己搭进来。”
张柠就是想通了这一点之后才觉得更加难受，她忍不住拉着孟云清袖子，眼角泛着泪光：“可若不是她，也只能是我府中姐妹了，虽说家丑不可外扬，可我眼下有些话也只能和夫人你说。”
孟云清被她这突如其来的动作吓得一懵，随后叹了口气还是轻拍着她的肩膀安慰：“你家里的事我一个外人不方便多言，只是别人既然已经有了害你的心，你忍气吞声也不会有个好结果，她不会因为你的消停便放过你，反而会觉得你好欺负。”
孟云清见她哭的难过，又忍不住多说了几句：“自己的荣辱是自己挣的，自己的安全也是自己去保护的。”
“我心中有数，多谢孟夫人帮了我那么大的忙，我答应你的那些这些日子都会一一兑现，只是希望孟夫人可以把和我有关的东西全部都忘掉，下次你我若是再见面，无论是以怎样的方式，都只当第一次认识。”
哭了一次之后，张柠倒也觉得心情好上一些了。
她本就不是那么脆弱的人，如此感伤也是因为一时没有想通。
从张府出来后孟云清只觉得风吹的是越来越大了，不过不知为何，她觉得没有昨天晚上的吹着冷，但处在这样的天气之下，终究是让人心情烦躁。
“早知道就不买那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