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老虎嘿嘿一笑,目光中带着一丝猥亵,“我会很温柔的。”
范火舞眼中杀机一现。
杜老虎右手猛然一动,腰间缠绕的软鞭,瞬间来到手上,向范火舞招呼过去,软鞭以牛筋所制,经过药水炮制,上面缠绕着钢鳞,一鞭下去,可断金石。
范火舞双手弯刀,走的是险短的路子,在空旷之地,根本不敢缠斗,杜老虎长鞭挥舞,让她无法靠近,将她逼得且战且退。
连退百余丈,范火舞被逼到了河边。
已经无路可退。
三年刀枪,十年鞭。
若只论武功,杜老虎在江南可排到前五,仅次于帮主陈豹,别看他沉迷于酒色,但武道一途始终没有落下,每日挥鞭五千下,如此坚持三十年,将一只软鞭使得出神入化。
斗了十余招,范火舞毫无招架之力。
眼见不敌,她连施展轻功,纵身跃起,向远方逃去。她要趁机引开此人,给范小刀创造机会。
这时听杜老虎哈哈大笑,“哪里逃!”
长鞭如毒蛇一般,向她脚踝卷了过去。
这一鞭,如影随形,如蛆附骨,若是卷中,上面有钢鳞,范火舞的一只脚怕是要交代在这里。
在空中,范火舞忽然折身而返,作出了出乎意料的举动。
她用左臂迎上了软鞭!
杜老虎见状,心中冷笑,手腕抖动,长鞭划出数道弧线,将范火舞的左臂卷了起来,猛然一拽,将范火舞拽到了身前。
“姑娘,不是我不怜香惜玉,只是你出现在了不该出现的地方。”
说罢,内力一吐,便要将她左臂绞断。
当啷!
范火舞左臂上发出金戈之声,杜老虎并没有看到她的断臂,长袖尽碎。
他这才注意到,原来迎上软鞭之时,范火舞已将两柄弯刀藏于袖中,他的软鞭,虽卷住了她手臂,但外面却被她的兵刃挡住了。
杜老虎微微一愣。
就在这愣神的功夫,范火舞嘴角露出一丝笑容。
她右臂举起,对准了杜老虎,手指微勾。
两支袖箭,激射而出。
一支透胸而入,一支穿过杜老虎的咽喉。
鲜血入注。
弥留之际,杜老虎脑海之中,忽然记起一个人,一个传说。
江南有佳人,素着红色绡。
袖中乾坤箭,腰间弯月刀。
杜老虎横尸郊外。
范火舞将软鞭取下,虽然方才弯刀抵挡了绝大部分内力,但手腕上依旧有些淤青,她揉了揉手腕,一股钻心之痛,忍不住踢了杜老虎尸体一脚。
“你死了,倒是不痛了。”
……
火势被控制住,仓库外的混乱只持续了片刻,但对范小刀来说已是足够,他趁机避开守卫,翻上了仓库的房顶。
掀开了几片瓦片,范小刀取出惊鸿剑,内力轻轻外吐,挖出了一个个三尺见方的小洞。在确定仓内无人之后,范小刀纵身跃下,来到了如意仓内。
仓库极大,四处都是货架,正如那守卫所说,盐铁茶,应有尽有。他们大量囤积紧俏货物,奇货可居,把物价拉升上去后,再行出手,确实可以赚上一大笔钱。
若按市值估算,这一仓库的货物,至少也要有三四十万两银子。
难怪外面会重兵把守。
在仓库的一处角落,范小刀找到了守卫口中所说的那十口黑色铁皮箱,箱子上贴着封条,封口处用白蜡封住锁口。
范小刀用火折将锁口的白蜡融化,取出两根铁丝,探入锁口之内,上下拨弄几下,听得吧嗒一声,锁被打开。
他心道,看来这门手艺还没有落下,当捕快太不痛快,还是干老本行更顺手一些。
范小刀打开了箱子。
微弱火光下,约莫五套明晃晃的白色铠甲,呈现在他眼前。
白色铠甲,红樱盔,护心镜,还有制式长刀。
范小刀见过这些铠甲。
当初禁军林统领率军迎太子入城时,还有在定国寺执行任务时,那些禁军穿得便是这种铠甲,按理说,这些铠甲,应是兵部武库司统一管理和监制,并非在转运司的职责之内,更不会交给一个江湖帮派来押送。
原来漕帮的人,在私下里贩卖兵器。
若被查处,等同于造反啊。
难怪他们会如此紧张。
就在这时,手中火折烧到了蜡油,滴落在了一口护心镜上。范小刀连去擦拭,护心镜上本涂有黄油,与蜡油混在一起,越擦反而越脏。
范小刀见无法处理,也不理会,将箱子合上,上了锁,又以白蜡封住箱子。才做好这一切,就听到仓库门缓缓打开。
范小刀连吹灭火折。
眼见来不及逃脱,范小刀一个闪身,藏身于一个酒坛之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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