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长蔚冷冷道,“段江流,就算是你爹段鸿飞来,老子也未必给面子,你的面子,能值几个钱?老子那一拳,白挨了?”
段江流道,“在下怎敢?不如你开个数,我代他们赔不是。”
徐长蔚道,“老子是缺那仨瓜俩枣的人吗?”他指着范火舞道,“这个女人,我要了。”
范小刀闻言,心中也有气,堂堂江南巡抚的儿子,在大庭广众之下,如此横行霸道,他冷冷道,“你再说一遍?”
“这女人,我要定了。”
范小刀道,“看来你还没有经过生活的毒打。”
“你……”
一句话还未出口,范小刀又是一拳,直接将他打出了两丈多远,砸在了一个卖鸡蛋的小摊上,数十个鸡蛋被压碎,整个人身上满是污垢。
范小刀来到摊位前,递给老板娘一块碎银子,“对不起!我赔!”
徐长蔚蓬头垢面,他何时受过这种气,爬起来,指着范小刀鼻子,正要开口,却被范小刀一把抓住手指,反手一扣,徐长蔚哎哟一声,整个人又飞出去,砸了一处米面摊上。
徐公子身上的蛋黄、蛋清,遇到扬起的面粉、小米粉,沾了一身,一块黄、一块白,整个人十分狼狈,范小刀又来到米面摊前,递给老板一块银子,“对不起,我赔!”
徐长蔚丢人丢大法了。
围观的百姓,平日里深受其害,看到徐公子今日吃瘪,暗道恶人还得恶人磨,不由暗自拍手称快。
徐长蔚恼羞成怒,“老子跟你拼了!”
才站起身,又被范小刀一脚踹下,整个人又向后倒出去两丈多,一卖菜的老板,拿起烂菜叶子,向他身上扣了过去,然后眼巴巴看着范小刀,范小刀摇了摇头,“这个,我可不赔!”
徐长蔚何曾受过这种气。
一连挨了三下,虽然伤害不大,但是侮辱性极强,怒道,“反了,反了,你们几个,还愣着干嘛?”
那几人见范小刀出手迅速,展露出的武功,非是他们能比,可又碍于徐长蔚命令,拔刀出鞘,隔空挥舞,一边喊道,“小子,还不束手就擒!”
范小刀一看,此刻不走,更待何时?
拉着范火舞、小叮当,一口气溜走了。
徐长蔚指着几个人骂道,“废物,一群废物!”
那几个帮闲连连点头称是。
他来到段江流身前,沉着脸问,“你认识他们?”
段江流道,“徐兄,刚才……”
“谁是你徐兄?就你也配跟我称兄道弟?”
段江流放低身段,道,“徐公子,那人是新来的六扇门总捕头,姓范名小刀。”
徐长蔚道,“刚才他打我,你看到了?”
段江流点头。
“你刚才为何不出手?”
段江流道,“徐公子,我们是江湖门派,归六扇门直接管理,实在是不敢招惹啊。”
砰!
一拳轰来。
段江流本能想要躲避,可临时改变主意,任凭这一拳打中鼻梁,登时鲜血直流,徐长蔚一脚踢了下去,将段江流踢到了鸡蛋摊上,弄了一身蛋清,又抓起一瓢面粉,泼在了他身上,在他身上拳打脚踢了几下,这才算是出了口恶气。
徐长蔚道,“六扇门,好,我记住了你们了!回府!”
挨了一顿拳脚,段江流站起身,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从怀中掏出两块碎银子,又给了两位摊主,拱手道,“这点银子,算是赔偿。”
那位卖菜的老板,拿着一筐菜叶子,眼巴巴看着两个邻居摊赚了两份横财,眼中满是羡慕。
段江流来到不远处一处胡同,段鸿飞见他一身狼狈,笑了笑,“我儿受委屈了。”
段江流摆摆手,“小事一桩,何足挂齿。”
“你又是如何预料到此事的?”
段江流道,“那姓徐的,见到美女,就挪不动腿,我不过是将计就计,顺势给他点一把火而已。”
段鸿飞道,“这把火,把范小刀和徐衙内给点了,要想灭掉,怕是不容易了。你受得这些皮肉之苦,也算是值了。”
段江流道,“漕帮仗着与转运司的关系,一直压制我们大江帮这么多年,他们手中又有咱们把柄,咱们要想东山再起,得把金陵城这池水给搅浑了,才有机会摸鱼。范小刀来江南,对我们来说就是一个机会。”
“所以你才故意接近他?”
段江流点点头。
“只是一个不品秩的总捕头而已,又何必如此大费周章?”
段江流凑到段鸿飞面前,低声说了几句话,段鸿飞眼睛一亮,“此事当真?”
段江流道,“一位京城的朋友告诉我的,八九不离十。父亲,我需要五千两银子,去一趟徐府,趁热打铁,要在这把火上浇点油。”
段鸿飞道,“五千两,也能拿得出手?咱们大江帮做事,得敞亮一些,给你两万两!”
望着段江流离开的背影,不由感慨,经过那件事之后,自己的这个宝贝儿子,已经不是当年的纨绔子弟,在心机和谋算之上,确实已经脱胎换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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