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他哭的时候,娘就会说乖宝儿不哭了,娘给豆儿吹吹,吹吹就不疼了。
娘哭了,一定是疼了,他吹吹娘就不疼了。
谁知,她竟然哭的更凶了。小小的身子被更加用力的抱柱,豆儿被勒的有点喘不上气。大大的眼睛里,闪烁着无措的星光。
不是吹吹就不疼了嘛,娘为啥哭的更厉害了。
“娘,乖,不哭了哈,不然豆儿也想哭了。”小豆儿瘪着嘴,小胳膊环着她的脖子,双手绕到后面,捧着她的后脑,奶音中透出一股哽咽。
半晌,杜芸从豆儿的小颈窝里抬起头,眼睛又红又肿,蒙着一层水雾的翦眸里,倒映出儿子那张稚嫩担忧的小脸。
“娘没事。乖啦,只是风太大,迷了娘的眼睛,娘有点疼,就哭了。”
杜芸单手抱着他,腾出一只手推开门,一边走一边说。
进到屋里,将他放在炕上,顺势在他的额头上亲了一口。
“娘,你低下头。”豆儿冲她招招手。
杜芸依言低下头,贴着他的小鼻尖,呢喃的问道:“让娘低下头干嘛?”
豆儿看着她,小身子微微后仰,伸出双手,捧着她的脸,嘟起小嘴凑上去,朝她的眼睛轻轻吹了吹。
“好啦,这回就不疼了。”豆儿咧开小嘴,笑眯眯的看着她,灿灿眸光星星点点。
正在这时,李四牛过来了。这回倒是记得上次杜芸的话了,进来之前先敲了敲门,听到回答,才推开门进来。
几个月的好吃好喝,李四牛也壮了不少。黑铁塔似的身子晃进来,空间立刻显得逼仄。
尤其经过了那件事后,特属于青春期少年的那股天不怕地不怕的冲劲儿,似乎慢慢在消退。
取而代之的是眉宇间那股隐隐可见的沉稳。
“你让我打听的事儿我打听清楚了。”
杜芸直起身子,看向他,“怎么说?”
“那天没人..”目光触及到她略显浮肿的脸,霎时间脸色变了。急急上前一步,“你怎么哭了?可是谁欺负你了,你告诉我!”
“没有,没人欺负我,你接着说,那天是没人离开了么?”杜芸回避开他的目光,不愿在这个问题上多谈。
“没人欺负你你哭什么?到底怎么了?”李四牛继续追问。
“哎,你这人咋就这样爱刨根问底呢?我有点想家了,自己就偷偷的哭了。”
“真的?”李四牛将信将疑。
“真的。”杜芸重重的点点头,“你继续说,是不是那天没人离开。”
李四牛信以为真,便不再纠缠这个话题,点点头,回道:“嗯,我问了陈阿四,他当时在底下,十分确定,那时候没人离开。”
“如此,就说明,这藏金之人还有帮手,一个负责藏金,一个负责通风报信。”
“应该是这样。”李四牛也赞同。
要是这样,那一切就都解释通了。
“只是现在要怎么做?”李四牛心里没了主意,不好意思的挠挠头,“那人在暗处我们在明处,他做什么我们不知道,但我们做什么他却是看的一清二楚。”
这种感觉操蛋极了,这几日他连觉都睡不好。看谁都像是那个奸细,整个人都快被整出疑心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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