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来来往往的人潮,他忽然感觉些许迷茫,那些推着板车前行的老翁,那些被岁月摧残苍老疲惫的壮汉......
他不禁问自己,这就是他未来想要的生活吗?
这个问题在过去的岁月里,他从没有问过自己,这是第一次。
目光流转,忽然瞥见告示板上张贴的告示,里三层外三层的围了不少人,他走过去,看着白字黑字,可惜他并不认得多少。
“这位小哥,劳驾问一下,这上面写的是啥?”他问。
那小哥看了他一眼,把告示上的内容简单的说了一遍。
“多谢。”
说罢,李四牛悄悄退出人群,目视前方,盯着告示板上的告示,久久出神......
另一边。
陆良生抱着杜芸回到住处,他一脚踹开门。急匆匆朝卧房走去,一边走一边叫罗不素。
而此时,罗不素正在补觉,听见这声音,猛地坐起来,慌里慌张的穿上鞋朝外面走去。
出了房间,院子里早就没了陆良生的身影,他看了一眼比他早出来一会儿的季衡。
季衡指了指陆良生的卧室。“杜芸出事了,你快去吧。”
罗不素深知杜芸在陆良生心里的位置,回屋拿了药箱跨着大步朝陆良生的房间走去。
进屋,屏风隔着,陆良生正站在门口。
“她怎么了?”罗不素问。
陆良生抿抿唇,从挎兜里掏出红褐色瓷瓶递给他,“一天之内,我要解药。”
罗不素接过瓷瓶,拔掉塞子,闻了闻,“我尽量。”
丢下这句话后,匆匆去了炼药室。
这时,夏菊从屏风后出来,冲陆良生福福身,“公子,那位姑娘的衣裳换好了。”
“嗯。”
有罗不素在,陆良生的心里踏实了不少,这才想起一路跟他过来的肖氏,连忙吩咐道:“把旁边的屋子收拾一下,安排夫人住下,另外,弄一点清淡的吃食,待会端给夫人。”
夏菊悄悄的看了一眼,站在院子里六神无主的肖氏,看着她那一身粗布麻衣,虽然不明白这样一个普通农户是如何跟贵气逼人的公子结实的。
但以公子对那个姑娘的重视程度,夏菊心知这个妇人是她不能得罪的!
于是忙不迭的接了命令,匆匆去了隔壁屋子。
陆良生回头看向肖氏,,迈步走过去。
“伯母,我已命人将隔壁屋子收拾出来了,您先去歇一歇,待她醒来我去叫您。”
肖氏摇摇头,眼泪巴巴的看向屋里,干裂的嘴唇动了动。“我想守着她。”
心疼。
不可遏制的疼!
“您放心,我这有最好的大夫,她一定会没事的!”陆良生如是说。
肖氏摇摇头,“我想守着她。”
现在这个样子,就是给她一枚太上老君的不老仙丹都没用,她只想守着她的孩子。
见状,陆良生默默的叹了口气,他知道现在就是说什么都没用,倘若换成豆儿,怕是他的心情也跟肖氏一样。
于是,陆良生招来夏菊,吩咐她在卧室里添一个软榻,如此也只能先这样了。
进到屋里,肖氏坐在凳子上,握着杜芸冰凉的手,默默的掉眼泪,心里不住的懊恼自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