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鹃点点投，“这些年，他们一不顺心了，就打我，我实在忍受不了了。堂姐。”
“畜生！”翠妮儿咬牙切齿的说道。
当初，刚和离那会儿，她娘虽然也不待见她，可到底也没动过她一根手指头。
现在看看杜娟，她才感觉到自己以前的日子竟也不是那么难过。
三花就更理解不了了，她虽然是也是个女孩，可平日里，家里人谁也没有因为她是女孩就对她动辄打骂。
“堂姐，我求求你，不要送我回去，我不想回去，如果回去了，我一定会被他们打死的。”
杜芸抿唇，片刻，说道：“这次可是因为你找我，她打你的？”
杜娟点点头，“嗯，我娘一向不喜你，你是知道的。”
“我娘这段日子在托人给我相看婚事，那天我偷听了一耳朵，她要给我许给镇上一户屠户，大春哥悄悄帮我打听过，那屠户跟咱爷的年纪差不多，婆娘死了，家里有三个儿子两个闺女，还有两个小妾。”
“堂姐，我不想嫁给那个屠夫，求求你帮帮我吧。”
杜娟拉着她的手，苦苦哀求。
杜芸半晌没有言语，心里暗自盘算着，在这个节骨眼上，她不敢确定杜娟这番话是真的还是假的。
倘若是真的，那倒是好办，翠妮儿她尚且都能拉一把，更何况是自己的堂妹了。
杜大春是杜大春，杜娟是杜娟，不能混为一谈。
可若是假的呢，若是杜大春联合杜娟给她挖的坑呢。
她这边帮着杜娟逃离那个家，杜大春来要人，杜娟再反咬她一口，那时，她可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见她犹豫，杜娟也猜到了原因。
挣脱开翠妮儿，扑通跪在杜芸面前，三指指天。
“我杜娟发誓，今日所说的每一句话都是真的，若有半句假话，就让我永世沦为娼妓！为奴为婢永不翻身。”
“......”其实也不必这样。
“那你想怎么办？”杜芸问道。
正说着，翠妮儿悄悄冲她使了个眼色，拉着她来到一边。
“你真的要帮她？”
杜芸看向杜娟，叹了口气，“我也不想，可若是我不帮她，她就没活路了。”
她不是什么圣母，做不到原谅，可杜大春是杜大春，杜娟是杜娟，对随时处在崩溃边缘的杜娟而言，她就像是那根代表着最后希望的那根救命稻草。
帮，她便是救命稻草，不帮，她就是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叫她如何能冷眼旁观。
看着杜娟那满含希翼的眼神，杜芸怎么也狠不下心来说不。
“你可想好，如果踏出这一步，便再没有回头路了，只有狠得下心，才能获得新生。”
“往后，没有娘家，没有父母，只有你自己，你能狠得下这心吗？无论将来他们如何央求你也能保证不回头吗？”
杜娟迟疑了一下，但想起这些年的种种遭遇，她心一横，点点头。
“我能，他们从来没把我当成女儿，如今你肯帮我，我肯定不会辜负你的相帮。”
杜芸：“你错了，不是我帮你，我只是给了一个活下去的希望，最终能帮你的还是你自己。明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