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觉上面一轻,藤曼从上面脱落,带下来一片碎石土渣,其中一块碎石好死不死的砸在她的额头上。
她只觉一阵刺痛,粘稠的血顺着脸颊流了下来。
杜芸闭上眼睛缓了缓,待这股疼痛减轻了一些后,才重新寻找另一个适合的藤曼。
血还在流着,滴答滴答的落在衣服上。
鲜血的腥甜引来了一些小飞虫以及一些她从未见过的软体爬行动物。
但奇怪的是,那些五彩斑斓的虫子似乎对她有所忌惮一般。动作明显放慢,迟疑着不敢上前。
杜芸心觉奇怪,忽然猛地想起大蛇朝她喷口水的举动,这才反应过来。
在动物的世界也有弱肉强食,强者为王的铁律,想必黑相公是这片山头的强者,所以这帮虫子才会如此忌惮它的气味。
思及此,杜芸放心了,不再理会这些虫子,专心的寻找可以绑住自己的藤蔓。
很快锁定了不远处的一根。
爬了这么长时间,杜芸也慢慢的摸索出门道来了,底盘要稳,不能慌。
她慢慢的朝那边的藤蔓移动,她所到之处,那些丑陋的小虫子便自动自的让出了一条路来。
此情此景让她想到了小哥的麒麟血。
自豪,骄傲!
挪到跟前,杜芸一把扯过藤蔓,这次运气不错,她用力的扯了几下,藤蔓纹丝不动。
换上新的藤蔓后,为了保险起见,她又找了一根系在腰上。
这样感觉心里更有底一些。
对这条得来不易的命她可是珍惜的很。
没理由车祸没撞死她,被摔死了。那多憋屈。
武装完毕后,杜芸继续往上爬。
天色大亮,视线不受阻,爬起来明显比之前快了一些。
渐渐的,她进入到薄雾中,往下看,只觉一阵头晕目眩,起先还能看到火把的光亮,现在完全看不到了。
歇息的片刻,她算了一下,这高度爬了起码得有三个时辰了,体力透支的厉害。胳膊、腿已经开始不受控的发抖了。
手心也磨红了,十根手指因抠着崖壁,无垢中混着鲜血,狼狈不堪。
但儿子还在下面等着她,绝不能在这个时候放弃。
越是这个时候,越要更加小心。
她要是死了,儿子怎么办?
有后娘就会有后爹。
回头陆良生再婚,再生了孩子,那她这个从小就跟着她吃苦的儿子该怎么办?
为了儿子她也得坚持!!
没道理前人栽树后人乘凉!!!
杜芸咬着牙爬上那处缓台,慢慢的蹲下来,瞅见崖壁上的野果子,也不管见没见过,挑着有虫眼的擦一擦便往嘴里送。
入口,甘甜的果汁,刺激着麻木的味蕾。
几个果子下肚,更饿了,而且因着果子酸的缘故,胃开始阵阵抽痛,开始只是丝丝拉拉的疼,渐渐的,疼痛感越来越强,豆大的汗珠细细密密的渗出来。
眼前开始出现重影。
残存的理智告诉她,这样不行,下面就是万丈深渊,即便有藤蔓缠在腰上,但一旦掉下去,就是不摔死也得磕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