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三看向她,眼底浮现出一抹欣慰,“你这孩子是仁义的我果然没看错你。”
杜芸微微一笑,淡然道:“仁义倒是谈不上,只是不想亏欠。”
她从不觉得自己是仁义的,只是不想背着良心债亏欠谁。
粮食搬运完,韩三让儿子去挨家挨户通知晌午饭后过来领吃食。
“待会你也在这吧。”韩三说道。
杜芸摇摇头,“不了,韩伯伯,我做这些不是为了给谁看的,况且,即便做了好事,也不见得会有人领情。”
就像她说的,只是为了不想背着良心债,无愧于心便好。
不图那一声声感谢。
家里已经备好了饭菜,进到院子,一股炸东西的香味扑面而来。
循着香味杜芸去到厨房,只见杜三娘肖氏以及何氏,家里的三个“吉祥物”在厨房里有说有笑的忙乎着。
何氏在做面食,炸炉鼻子炸年糕,蒸馒头。
肖氏在炸肉丸子,准备菜品,而杜三娘则和面和馅,准备包饺子。
杜芸悄悄走过去,拿起一块刚炸好的丸子塞进嘴里。
“嗯,是娘的味道。”
肖氏回头看向她,拍了一下她的手,“洗手了么?赶紧洗手去,对了你去看看你儿子。”
闻言杜芸将嘴里的食物咽下去,“我儿子怎么了?”
“被先生罚了,掉眼泪了。”肖氏说道。
倒是稀奇了,杜芸挑眉,近一年,豆儿已经很少哭了。
这次是为了什么,竟然还会哭了?
她又拿了一个丸子,边走边吃去了豆儿的房间。
推门,没推开。
杜芸:“......”
竟还插门了。
“宝贝,开门,是娘。”杜芸站在门口,紧了紧衣领。
不多时,里面传来脚步声,门开了。
只见豆儿眼圈通话,鼻子喃喃的喊了一声。“娘。”
“听阿婆说你被先生了说了?怎么了?”杜芸搂着儿子,将丸子塞进他嘴里。
“也没什么,今天小考,考的不好,被先生说了几句。”豆儿吃着丸子闷闷的说道。
“具体是哪里没考好,先生说了么?”杜芸问道。
“策论,先生让孩儿写策论,孩儿写偏题了。”
说着,豆儿将试卷拿给杜芸。
杜芸接过来,扫了一眼,瞧着这密密麻麻的字,顿时头疼了。
策论具体是啥她也不知道,不过看着通篇的意思,像是议论文。
的确是偏题了。先生给的题目是论大旱之后要如何安抚民生。
豆儿写的都是具体的小事,没有上升到一个领导者的位置。
杜芸依着她的理解,开导了半天,豆儿的心情才慢慢变好。
“遇到问题不要先想着难过,要先想别人说的有没有道理,如果有道理就想自己差在哪,如何去改进,反之,就笑一笑过去。不要轻易被别人左右情绪。”
豆儿点点头,“儿子知道了。”
杜芸摸摸他的脑袋,目光落在那策论上,默默的叹了口气。
不知陆良生小时候是不是也是这样过来的,七八岁的孩子要关心国家大事,考虑民生问题。
也真是难为这些孩子了。
“走,跟娘去菜圃转悠转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