冥连澜露出几分诧异,轻飘飘的落下一句。
“告诉你,不就得罪他了。”
云武玄隐姓埋名的来自然是不想被揭穿的,既然没有恶意,他没必这么做。
孰轻孰重,他还是分得清的。
冥正青:“……”
所以就可以不管他吗?
这真是亲哥吗?
冥正青憋屈了半晌,决定不再为难自己:“二哥,冥弘沢那边怎么办?”
如云武玄说得,他们的事一暴露,强强联手,处境就会变得很微妙,要么趁皇帝和冥弘沢没有反应过来直接出手,要么陷于僵局。
先下手为强,后下手遭殃。
冥正青更倾向于前者。
“父皇和冥弘沢的秉性如何,二哥你是清楚的,如果等他们缓过来,你我就不再有先机。”
“二哥,好好考虑。”
虽说逼宫不大好听,但自古成大事者不拘小节,冥正青眼底闪过讥讽,况且他们二人本就是弃子。
那个父皇对他们可是半分感情都没有。
冥连澜神色淡淡,看不出情绪,好似那抹白绫封印了七情六欲,只有面对叶子佩时才会柔和,冷白的手指提了提藏青色的袖口:“再等等。”
再等下去,情况就不太妙。
冥正青知道冥连澜下定决心的事不会更改,无奈叹息一声,只道:“二哥,尽快。”
冥连澜颔首,面容平静,不知在想些什么。
拜白儿躺在床上,失血过多虽然伤了药,脸色还是苍白得很,眉眼间满是疲惫和愧疚,看到叶子佩,张了张嘴,千言万语最终只化为虚弱的一句话:“子佩,对不起。”
她出卖了她。
她本不该,可她,可她实在无法看着悯正受刑不管。
拜白儿痛苦的闭眼,憎恨自己。
“换了我也会这么做的,天大地大,活着最大。”叶子佩知道她的愧疚,“有心算无心,冥弘沢已经起疑,就算躲过了这次也会有下次试探,暴露是早晚的问题,别放在心上。”
“可……”
“没什么可是,白白,你好好养伤,过两天我们就回临国。”
拜白儿苦笑一声,即便叶子佩再开解,她也没法做到不放在心上。
这是一根刺。
她卑鄙的出卖了子佩,这是改变不了的事实。
拜白儿苍白一笑:“好。”
“悯正大师的伤有些重。”叶子佩见她眼底的愧疚阴郁不散,无奈,选择转移话题,“他昏了过去,估计晚上才能醒。”
果然,一提到悯正,拜白儿的注意力就变了,脸色愈发白了:“他……子佩,能扶我去看看他吗?”
“好。”
叶子佩小心翼翼把拜白儿扶起来,每走一步,伤口处就有疼痛传来,密密麻麻的让她额头出现汗珠,但她一声不吭,走到隔壁房间。
悯正躺在床上,盖着被子,依稀能看到里衣下肩膀处绑着厚厚的纱布,清隽的脸上毫无血色,双眼紧闭,祥和宁静,如果不是还有气息,简直像坐化了一般。
拜白儿一颤!
叶子佩搀扶着她坐到床头,同情的看了一眼悯正:“白白,我先出去会儿,有事喊我。”
“好。”拜白儿虚弱的应了一声,待门关上后,手才慢慢抚上悯正的脸,那微凉的触感让她像是被什么咬了一般猛的收回手,表情一滞,牵住他的手,十指相扣,传递温暖。
他苍白的脸色,刺痛了她的眼。
拜白儿听着他微弱的气息,美目一颤:“悯正,你个傻子。”
明明手无缚鸡之力,为什么还要跟上来,明明……
眼前有些朦胧,是不知何时氤氲的雾水,喃喃道:“傻子。”
……
“人呢?”叶子佩没看到冥正青,问了一句,忽然,笑眯眯的看向冥连澜,语气绵里藏针,“说起来,冥连澜,你是不是有什么话要和我交代?”
居然瞒着她,好得很。
亏她为他抱不平,心疼得不行,路过西封时还特意烧了五皇子的行宫。
结果五皇子是他的人。
真有意思。
“他回去了。”冥连澜听出她话里的危险,这事的确是他理亏,顿了一下,淡薄的俊容上晦暗一刹,淡色的唇瓣里溢出清冷的声音,“阿佩,我错了,你要如何责罚我都可以。”
叶子佩挑眉,认错认得这么干脆?
连理由都不编一下?
正诧异着,冥连澜淡定的上前一步,拉近两人距离,压低声音:“想咬想啃,或是其他都行,我绝无怨言。”
叶子佩:“???!”
她震惊的看向冥连澜。
冥连澜一脸真挚。
“冥连澜。”叶子佩深吸一口气,被气笑了,“你还真是越来越不要脸了,你这是跟谁学的?这件事不说清楚别想糊弄过去,你以为出卖色相有用吗?”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