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东捂着嘴巴,“好了,不笑了……”
“这是我父亲给我的刀,传家之宝,可不许把这弄坏了,我还等着我有儿子了把这传给我儿子的。这是我进军校的时候,我父亲给我买的黄杨硬木弓,也不知道你能不能拉动,慢慢练。还有一些日用品,就当是备用,你说你走了什么也不带,要去死啊!”
韩东细细的打量着刘渊,“你要是个女的就好了。”
“这话怎么说呢?”
“你看,你要是个女的,肯定比其他的女的都好,心细,这么会关心人,体贴人,多好。没事,别愁嫁不出去,虽说长得不怎么样,最起码比车祸现场好多了。实在不行,就嫁给我吧。”韩东看着他沉醉的说着。
“正经点啊!再说了,我要是个女的,肯定不会嫁给你。”刘渊看着韩东那陶醉的样子,不免有些咂舌。
“为什么啊?你看我,长得玉树临风,风流倜傥,英俊潇洒,仪表不凡,还是远东军校毕业生,以后不愁车,不愁房,怎么样?”韩东看着刘渊,抬起头骄傲的夸奖着自己。
“切,就你?说我比车祸现场好,我看你连车祸现场都不如,还玉树临风,风流倜傥,英俊潇洒,仪表不凡,放屁!”
刘渊实在忍受不了韩东那股自恋劲,出口讽刺道。
“你严重伤害了我的自尊心,我决定要和你断交。”韩东听着刘渊所说的,佯装生气道。
“真的吗?正期盼你呢。这东西我拿走了。”说着,准备收拾东西走。
“别介呀,说笑呢。”韩东忙拉着刘渊说着。
“好了,你说你走这么早干啥?等过完年我送你到前线。”刘渊正了正说道。
“不了,过年也没什么好过的,我还是早点上前线熟悉熟悉情况。”韩东听着刘渊所说的,想了想也是,还有二十多天就新的一年了。
“不是说好了去我家,四年了你一次也不去,总推三阻四的,这样怎么行啊。”刘渊看着韩东抱怨道。
“算了,以后有机会再,这次就不去了。”韩东看了看管道远方的雪,低下头说道。
“算了,以后有机会一定去啊。”刘渊知道韩东的为人的,也没有强求他。
“好了,时间也不早了,我得走了,要不天黑就赶不到驿站了。”韩东看看天说着。
“那行吧,在战场上有什么事给我写信,记着啊。”刘渊看着韩东叮嘱道,。
看见韩东转身要走,刘渊走上前从怀中掏出一个口袋,“这是一百两白银,路上备用,”看见韩东要开口,刘渊连忙阻止又说道,“什么也不说了,一点心意,路上用得着,别亏待自己。”
韩东看着这个同窗四载的兄弟,兄弟毕竟是兄弟,最亲啊。
刘渊看着韩东,行了一个国朝将士们的军礼,“君此去兮,相隔山水,君其保重,后会有期。”
看着刘渊一本正经的样子有点好笑,“行啦,没外人,后会有期。”
本来也没行礼,看见刘渊那示意的眼神,韩东也只好行了一个礼。
转身,踏上本来准备踏出去走的半步脚印,向着官道远处走去。
官道上的雪确实很厚,天外的雪也下得很大,韩东身后的脚印已又落了许多雪。
韩东大步向着前方走去。
“等一下,等一下,”身后传来的声音不用想也知道是刘渊的,韩东转过身看见刘渊想自己跑过来,他那略显肥胖的身体在雪中一晃一晃的,颤颤抖抖得到了跟前。
刘渊气喘吁吁的站在雪地中,还没等韩东问,刘渊解下头上的斗笠戴在韩东的头上,又解下自己的大衣给韩东披上,“唉,你说你走吧走吧,把我的一切都带走,你好意思?”刘渊用手戳了戳韩东的身体,说道。
韩东也没拒绝,任凭刘渊给自己戴上斗笠,披上大衣,看着在雪中抖得更狠的刘渊,用力地抱住了刘渊,泪水无声的滑下脸庞,湿了整个脸颊。
许久,分开,刘渊看着韩东,擦下泪水,“这么大的人了,还是个爷们,哭啥呢?好了,赶快走,我得回去了,冻死了。”说着,并拍了拍韩东的肩膀。
韩东看着这个兄弟,对于自己的兄弟,他知道一切该有的客气都是多余的,所以他没有拒绝,静静地接受着一切,用手拍了拍眼前兄弟瑟瑟发抖的身体,点了点头。
韩东转身向着刚才走过的官道继续着自己的路程。
刘渊看着韩东的背影,一步一步的远去,低声咕弄了一句“兄弟啊”
转过身,却从他眼角溢下了两行清泪,他,刘渊,终于还是忍不住了,在雪中大步的向回跑去,任凭泪水滑落。
雪,依然下着,头上戴着的斗笠已落满了积雪,韩东回头看着刘渊向回跑的身影,又转过头继续着自己的路途。
雪,依旧下着。白茫茫一片,纷纷扬扬。
寒风肆虐,雪花纷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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