累了一天的四爷，叫来了苏培盛。
“皇上。”苏培盛轻手轻脚地走了进来。“慎刑司那边如何？”四爷问道。苏培盛却直接跪了下来，“奴才，奴才不敢说。”四爷抬眼看着苏培盛，指尖微微泛白，“那朕要你何用？”
苏培盛跪俯下来，“陈嬷嬷受不了酷刑，已经去了。”四爷微微一愣，“陈嬷嬷是皇后的奶嬷嬷吧。”苏培盛回道，“是。”四爷放下了笔，站了起来，“不必告诉皇后了。”
苏培盛咽了一口口水，继续说道，“陈嬷嬷身边的奴才倒是招了一些东西，懋妃，哦，不，宋韶容失了第一个孩子后，就有些痴狂，经常阴阳怪气地跟皇后娘娘说话，突然有一天，人就正常了。皇后娘娘心有疑虑，派人稍稍一查就知道宋韶容把一些主子们用的水，换成了泡了红花的水。”
“皇后娘娘知道，却没说出来，一直当不知道。宋韶容行事也愈发严谨，后面皇后娘娘也不知道她给多少人下了这个绊子。就连齐妃娘娘，也曾经差点吃了这个亏，皇后娘娘私下给拦住了，宋韶容以为自己被察觉了，才收敛了一些。婉嫔娘娘就是这个时候怀上身孕的，月份浅，又喝过掺了红花的水，胎其实一直不怎么稳。”
四爷的脸色越来越暗，他站在窗前，背对着苏培盛，听着苏培盛一桩一件慢慢地说。
“婉嫔娘娘的胎不稳，加上一直住在庄子上，心里也不安稳。宋韶容故技重施，孩子就没了。皇后娘娘知晓这是宋韶容的手段，瞒而不报，直接把祸事引到了伊氏身上。伊氏无辜，担了这桩罪。”
“伊氏幸而有孕，又身负罪名，皇后娘娘一直想把四阿哥收养在自己名下，却没有机会。皇后娘娘就起了杀母夺子之心，借了婉嫔娘娘的手，杀了伊氏。婉嫔娘娘一直以为自己的孩子是伊氏害没的，所以一直想报仇。”
“齐妃娘娘身边的钱嬷嬷和周海德也是皇后娘娘的人，皇后娘娘把控着他们的家人，他们就挑唆齐妃娘娘做一些不好的事。皇后娘娘让一群奴才模仿齐妃娘娘的针法，做了一些小衣裳，让王福全带着去找怀恪公主，把怀恪公主引进宫。”
“又拿着钱嬷嬷儿子的性命，威胁钱嬷嬷，钱嬷嬷就绊倒了怀恪公主，齐妃娘娘那段时日精神恍惚，就以为是自己害死了怀恪公主。给贵妃娘娘准备的接生嬷嬷里，有皇后娘娘的人，皇后娘娘让她们捣烂了怀恪公主的身子，怀恪公主才大出血。”
说到这儿，苏培盛的声音都有些哽咽，多狠的心。
“钱嬷嬷和周海德没了用处，就被皇后娘娘结果了。齐妃娘娘自戕前，见过皇后娘娘，说了什么奴才就不知道了。齐妃娘娘是真的自戕，没人害她。不过齐妃娘娘自戕后，皇后娘娘一直对三阿哥挺好的，三阿哥也经常去景仁宫给皇后娘娘请安。”
“没了？”见苏培盛停了下来，四爷沙哑着嗓子问道。苏培盛颤颤巍巍地回道，“暂时没了，慎刑司还在拷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