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玉珠不知自己是怎么离开祠堂的,走了半天才发现自己正同手同脚,赶紧调整回来,并蹲在墙脚开始啃手指。
什么叫想的是她?
如果真是这个原因,那之前种种便也都说的通了。
看她一眼就脸红哪是热的,现在想来,竟似羞答答的小媳妇!
他也不是不想搭理她,而是无法原谅自己对郡主的背叛?
说的通,完全说的通!
看不出来啊顾飞扬,你怎么总能给人意料之外的‘惊喜’?
两人确实亲过,某种意义上也抱过,也说过娶不娶嫁不嫁的玩笑话,难道就是这样的日常相处,她给他传递出了什么错误的引导?从而使这大好青年‘误入歧途’?
那她罪过不是大了!
第二天再见顾飞扬的时候,他照例只和她打了声招呼,避开她的眼睛,兀自骑马去书院。
“你怎么还笑上了?”子丑后头道:“殿下不理你,你就这么高兴?”
“也不是高兴,就是想笑。”
一想到顾飞扬昨日像个养外室被抓包的丈夫,被媳妇罚跪忏悔,要多后悔有多后悔,要多狼狈有多狼狈,她就忍不住想笑。
以至于到了书院她都忍不住看着顾飞扬傻乐,于是,当二人四目相对的时候,世子爷干脆恼羞成怒,再也不看她了!
今日汉白书院的课只有半天,只因下午是于夫子的课,他以一句下午有事,打发了众人往李家的演武场习武去。
临走之前还特意看了顾飞扬一眼,见他被众多同窗拉着,商量着要去哪个酒楼吃饭,竟不觉拧眉叹了口气。
“夫子?”明玉珠走在后头,帮顾飞扬拎着书箱,笑着向他打了个招呼:“多日不见了,于夫子。”
“明珠……”他点点头,又负手笑道:“合安围场好玩吗?”
“不错,就是惊吓远大于好玩。”
“呵呵,你一个姑娘家应该不会喜欢打猎。”
明玉珠亦笑道:“夫子知道我指的是什么。”
于星河脸色一僵:“唉……徐家幺儿的事,我都听说了,虽矛头指向羡安,但既有公主做保,不难看出是有人在陷害他。”
顾飞扬被人下药的事情知者甚少,于星河肯定也是不知情的那个。
“夫子以为是谁呢?”
“谁最想将羡安留下?”
“自古以来,总是不乏跳梁小丑揣测圣意,往往最后弄巧成拙。”
于星河顿了顿,总觉得眼前这女人虽是笑着的,但眼底却淬着寒冰。
“我……”
“明珠!”已经走到门口的顾飞扬回头叫她:“还走不走!”
“这就来!”她对于星河点点头,也并不着急等他的回答,转身快步跟上顾飞扬。
于星河站在当场有些错愕,等到冷风一吹才一个激灵,这才发现偌大一个书院已经空无一人。
他亦转身离开,乘了马车就直奔五皇子府上去。
他在路上已经想了多种可能,若萧源真认他这个舅舅,便该跟他实话实说!
首先,徐旻到底是不是他杀的?目的何在?难道真是为了留住顾飞扬?
糊涂啊!怎么能为了这种事就杀人!而且还是将军之子!
留下顾飞扬又能如何?让整个靖平与他为敌?
他不由抓紧了衣袍,盼着这个外甥能给他斩钉截铁的一句话:不是我做的!
否则他就算去秦楚楼也无法纾解心头郁卒,亏他还这么相信萧源!
马车在五皇子府停下,门口侍卫道:“殿下晨起入宫朝会,还没回来。”
“都什么时候了,还不回来?”他推开侍卫道:“我进去等他!”
那侍卫却将大门拦的铁桶一般:“请恕小人无礼,殿下说了,他不在府上,谁人也不得入内,哪怕是于先生您。”
于星河震惊了:“于先生?我是他舅舅!”
“殿下确实是这么吩咐的。”
“他府上到底有什么见不得人的?还不让人进去了!再者说来,我进去还能给他东翻西找不成?!我大老远过来,进去喝杯茶都不行?”
“不行!”
侍卫也是说的斩钉截铁,险些没把于星河气出一口老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