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醇正要回府,回头看到来人有些惊讶:“陈大人?”
“方才!方才你猜我看到谁了!”他三两步登上石阶,抓住辛醇的手道:“我看到甘寻了!是不是甘寻!方才骑马从你门前离开的!是不是甘寻!”
“我看你真是够糊涂的!你说是不是!”
陈非海抓住他的手道:“在合安围场的时候我就觉得像!你不觉得像吗!”
“是有两三分相似,但也不至于将人认错!”
“是吗?两三分?”
辛醇说的他自己也有点不确定,毕竟时隔二十年未见,让他现在画出记忆中的甘寻恐怕也不知如何提笔。
辛醇道:“你来的正好,我草堂里有几个学生,你今日来给他们上一课!来来来!”
“啊?”陈非海还沉浸在方才的恍惚中没反应过来,眼看着他要拉自己进府,又赶紧扒着门框告饶:“我不去!我府上还有一堆事没做呢!你干嘛!松开!松开啊!百味兄!”
饶是他如何叫嚣也架不住这位兵部尚书热情洋溢的邀约,硬是被‘请’了进去。
辛府门口的闹剧明玉珠并不知晓,她只知,自己此刻还有别的烦恼要解决,比如拦在眼前的这八个人。
八人皆身着劲衣短靴,腰配短刀,目光炯炯的看着她,将她前后去路堵了个严严实实。
“姑娘可否下马?我家主子有请!”
明玉珠哂笑:“你家主子若好言好语,我说不定能过府一叙,可你们这请人的态度,着实让人有些为难。”
“哈哈哈!”街角传来一声朗笑,一位身披青色绣松柏外氅的公子带着侍卫从另一条街上走了过来。
“我亲自来请你了,不知姑娘赏脸与否?”
她攥紧了顾披靡的缰绳,也跟着笑道:“能叫五殿下纡尊降贵,哪敢不从。”
萧源摆手道:“不敢不敢,姑娘身为靖平王府的座上客,自也是尊贵无匹。”
“殿下抬爱,在下不过一届马夫,连这匹马的地位都不如。”
言罢便翻身下马向萧源走去,拦路的几个侍卫彼此对视一眼,满眼皆是警惕。
萧源示意他们让开,自知则做了一个请的手势:“起风了,还是坐马车方便些。”
“还是殿下会心疼人,那我就不客气了!”
言罢便登上萧源的马车,弯腰钻了进去。
众人撤退,车马辘辘,向南苑街的方向驶去。
而方才那空寂的长街很快被夜色笼罩,顾披靡甩了甩鼻息,踢踏着步伐亦快步往靖平王府而去。
五皇子的车驾并不豪华,坐两个人甚至显得有些逼仄。
明玉珠也不客气,顺手拿了条羊毛毡盖在腿上,往旁边一靠,大有一副耽于享受的架势。
萧源上下打量她一眼道:“剿匪归来再见姑娘,愈发觉得姑娘也像军中之人。”
“是吗?”明玉珠也不客气:“武帝尚武,全民皆兵,像五殿下这样的文弱书生倒是挺少见的。”
萧源不怒反笑:“是我没用,不过只会些纸上谈兵的功夫,论战事经验,自然远不如姑娘,更不如姑娘的顶头将军——禹城郡主。”
明玉珠抬眼看他,在他含笑的眼底看到自己清澈的瞳仁。
“我怎么听不懂殿下在说什么?”
“你若不懂,又为何会上我的马车?”
萧源依旧是笑,只是这笑容和他平日示人时的模样大相径庭。
若说平日里的他是那和煦的春风,那此刻的他,便是夏日里的骤雨,看似去暑消热,心旷神怡,殊不知,这骤雨所携飓风可摧枯拉朽,夹带冰雹,亦能砸破人的头脸。
明玉珠将这种笑称作:皮笑肉不笑,亦或是笑里藏刀。
“不是殿下请我来的吗?”
“姑娘武艺高强,那几个人又岂会放在眼中?”
“呵!”
“姑娘笑什么?”
她道:“我整日跟顾飞扬在一起,他都不知我武艺高强,五殿下还真是无所不知啊。”
萧源道:“这么说,我猜对了?”
“对!你全都猜对了!”她在马车中换了个舒服姿势:“你猜的没错,我确实是禹城郡主明玉珠的麾下副将,也确实是因为听闻殿下抓了个刺客而上了殿下的马车,目的就是想和殿下商量商量,能不能叫我见见此人,殿下若是心怀慈悲,也许我还会蹬鼻子上脸,求殿下放了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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