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嗯!”美丽十分配合的点头道:“我也这么认为!若郡主是男子,不知多少姑娘做梦都想嫁给她呢!”
董天知颤颤舒了口气,不知是不是因为老了,他近来越发喜欢回忆过去,
但那些过去,似乎只有他一人记得,另外一人只记得奋勇向前,将曾经的过去全部抛之脑后。
她忘了吗?
并辔驰骋的日子,并肩作战的时候,亦或者,打马长街,嬉闹玩乐,她都忘了吗?
“董师父,方才我还以为您想娶郡主呢,现在看来,是我狭隘了,以您的胸襟,该是郡主的爹娘才对!正所谓,一日为师终身为父嘛!”
董天知听了这话竟有些哭笑不得,不过与此同时,那憋在胸腔多日的一块石头也好像落了地。
虽然难受还是难受,但若按美丽说的,他就只当自己是郡主的长辈,看她找到归宿,便可以将这份难受看作是不舍。
“我……多谢……”
美丽眨眨眼:“谢我吗?”
“是,谢你愿意听我说这些有的没的,也谢你能开解啊。”
美丽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虽然我没觉得自己哪里值得你谢,但我看到董师父能高兴起来就也会高兴!而且马上就要过年了!师父您不知道!在京城过年可热闹了!尤其是今年咱们府上有这么多人!肯定只会更热闹!”
她说着又往炭炉里添了块炭,绘声绘色的向董天知描绘过年时的盛况,还向他细数今年自己做了哪些准备,恨不得明天就过年才好。
董天知听她说的眉飞色舞,内心突然平静了许多。
她就像这脚边的炭火一样,哔啵炸响,热热闹闹。
透过这张笑脸,他恍惚又看到曾经的戈壁的营帐之内,也是守着这盆篝火,拥着从蚩然营中缴获的兽皮,郡主兴致勃勃的向他描述自己的下一步计划。
她像太阳,照亮了禹城,也温暖了整个冰封的戈壁。
天黑之前,明泽携新妇柳轻言来靖平王府拜见顾骁,谢他做媒的同时也送了一份大礼给董天知。
子丑采买了好酒,顾骁留两人在府上用膳,膳厅里燃着炭火,众人围聚一堂,也是其乐融融。
在喝酒方面,明泽和明玉珠的酒力可谓是一脉相承的差。
只不过一个差的不自知,忙不迭跃跃欲试,一个却听媳妇两句劝便能乖乖少饮。
明玉珠道:“你这不行啊,这才成亲几天啊,耳根子就软了?爷们在外头,就得大碗喝酒,大块吃肉!”
“阿姐……你就别笑话我了……”
“没错,这事你姐说的对!”顾飞扬端了明玉珠酒盅里的,尽数倒进他的杯盏之中:“跟姐夫干一个!”
明泽悄悄看一眼柳轻言,见她但笑不语的看着自己,又看顾飞扬盛情相邀,只得端了杯子,跟他碰了一下。
世子爷一饮而尽,当真是豪迈,他也只敢小抿一口。
明玉珠趁机要跟柳轻言碰杯,却被顾飞扬一把拦下:“对了,柳大姑娘,趁着成太医在,你不让她给你把把脉?”
席间众人一头雾水:“把脉?”
明泽更是紧张道:“你可有不适?”
柳轻言不解的摇摇头:“没有啊?姐夫这是从何说起?”
一声姐夫顿时把顾飞扬叫的轻飘飘起来,愈发得意道:“你们既已洞房,就会有孩子,正好叫成爷爷看看有没有!”
“噗——”成太医一口好酒直接喷了出来:“他们才成亲不到五日!哪这么快!”
新婚的小两口不免有些害羞,连明玉珠都忍不住提醒顾飞扬:“最快也要一两个月吧。”
“啊?是吗?”少年郎一脸单纯的眨眨眼:“那为什么我们才两天顾爷爷就可以给你把脉了。”
“……”
明玉珠以手遮脸,有点后悔今天跟他坐一块吃这顿饭了。
他哪是单纯无知,纯粹就是恨不得天下皆知罢了!
不过好在在座的也没有外人,而这几个内人更是一副看傻子的表情看着顾飞扬。
傻子自己却不自知,依旧神采飞扬。
明玉珠悄没声息的喝了杯酒,真恨不得一醉解千愁啊!
顾骁赶紧转移话题,好让众人不要过多关注他这个傻孙子:“你们成亲那日,你们母亲所送的贺礼,可都盘点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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