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这不重要!”顾骁故作愠怒:“你看看你,回礼都选不好!不像话!美丽,还是你自己来吧!”
美丽道:“虽然奴婢打理王府多年,最是精通人情世故,但世子殿下说了,明珠姑娘以后要做府上主母的,这些事情要让她自己慢慢学着来!”
“饶了我吧!”明玉珠看一眼地上的箱笼只觉得两眼发昏。
顾骁却露出宠溺的笑:“别为难她了,她在市井长大的,哪懂这些人情世故!”
古砚一旁也笑道:“听闻世子殿下这位良人出身草莽,原来竟是真的?”
“哈哈,让你见笑了。”顾骁又道:“不过本王从不在意门第,只要这两情相悦,那比什么都强!”
“王爷,”一旁管家老余已经命人提了些腌渍风干的野味送来了:“小人将东西都准备好了。”
“给古大人送到车上!”
“是!”
古砚便也拱手告辞,临了又看明玉珠一眼,却见她赌气一般盘腿坐在箱子上,拧眉思索的模样也着实叫人见之忘俗。
上了马车他还在回忆方才所见之人,怎么也不能将她和想象中的禹城郡主重叠。
她,真的是那个地狱修罗明玉珠?
马车一个颠簸,他又瞬间清醒过来,隔着马车问外头跟着的小厮:“可认出来了吗?”
那小厮先是啊了一声,随即怯怯道:“大人说的是谁?”
古砚心下一凉,已知道了答案。
萧源让自己带胡松子去靖平王府碰碰运气,他本没想到能有机会见到这个女人,却不想竟真叫他碰上了。
若真是禹城郡主,这个胡松子竟然没把人认出来?
要么是他真的不认识禹城郡主,要么就是她不是禹城郡主。
还有一个可能,那就是萧源所猜的,禹城王一开始就没打算叫胡松子说实话。
“那个小厮,已经被萧洵处理了。”
靖平王府内,顾骁坐在一口大箱子上,和明玉珠面对面说道:“当时寅卯的人追杀不成,杨箕的人带着小厮躲了一段时间,但没想到在进京之前,萧洵把人掉了包。”
明玉珠蹙眉:“这么说,萧洵现在已经知道我的身份?”
“嗯……”顾骁拍拍大腿:“扬扬本来还以为,此人是受了你父王的指使,叫他不要供出你来,没想到竟是萧洵干的。”
从那小厮进京开始,顾飞扬就叫寅卯盯着,想要伺机处理了。
但萧源显然比他还要警惕,第一时间将人带到皇上面前,想把此事做绝。
宫里发生何事无人知晓,只知道萧源出来的时候头上带伤,且一蹶不振,当时他们已经猜到了萧源此计未能得逞。
明玉珠道:“萧洵想干什么?他不会真想保护我吧?”
“你对这位二殿下不了解,他看似荒诞不稽,实则为人十分谨慎,如若不然,从他被贬为庶民开始,各方势力就不会放过他,尤其是五皇子的势利。”
明玉珠明白,皇子龙孙从一出生就要面临皇位的争斗。
他能活到现在,绝不仅仅是皇上有心偏袒。
顾骁起身道:“行了,我就告诉你一声,你也不必太过担心,那小厮的事情已经摆平了。”
“嗯。”
他走了两步又回头道:“给你弟弟回什么礼啊?赶紧想吧!”
明玉珠连忙抱着肚子起身:“不行,肚子疼,哎呦喂!美丽,你赶紧挑!我先撤了!”
言罢也是跑的比兔子还快,顾骁后头哭笑不得:“比叫你打仗还难啊!”
“难!”
言罢也是跑的比谁都快!
最后还是美丽挑选了些大相径庭的礼物还送给了禹城王府。
这过年就这样,不过是打着送礼物的幌子两厢多走动而已。
兴许这礼物早上刚送出去,兜兜转转一整天,又会回到自己的手上。
禹城王府今年难得大方一回,世子妃多方走动,送了不少年礼,给明泽狠狠刷了一波存在感。
柳轻言也是第一次意识到这当家不易,尤其是要当王府的家。
明玉珠和美丽来送回礼的时候她正将算盘拨的啪啪响,左右两摞长辈垒的小山一样。
“明泽呢?”明玉珠一进门就先问出自己的疑惑:“他怎么也不帮帮你?”
柳轻言赶忙起身向她见礼:“不是来了个乌兹国的王子吗?皇上叫他陪王子去了。”
“不对啊,昨天是他,今天不是轮到顾飞扬了吗?”
“啊?”柳轻言不解:“是这样吗?我怎么听他说,要两人一起?”
这下轮到明玉珠纳闷了:“他不会是背着去做什么坏事了吧?”
“不可能吧,”柳轻言倒十分信任他:“他不是这样的人,莫不是昨日跟乌兹国的王子相谈甚欢,所以今日也被叫去了?”
明玉珠纳闷的看看美丽,美丽摇摇头表示并不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