扬起臻首,对着明月也发了会呆,右手不知不觉还拔了些草皮,这头一片寂静。
“你到底要去哪里?”安静里的这话有些轻,有些突然,却又那么嵌合,好像就该有此一问一样。
“南方吧,”
林义的思维此时很跳跃,从嫦娥美不美,到想起秦统一六国,又到刘邦项羽联合灭秦,接着生死相向,建汉。
“秦时明月汉时关啊,”林义自言自语这么一句诗,脑海里却想的是前世的一点一滴,不知不觉,人有点没了生气,觉得一辈子不过如此。
大长腿被这句诗词怔了下,绕着草尖的手指,松开了,任凭弯成几环的青草掉落在地。
米珈最终还是没能劝得了武荣,当武荣填下京城学校的时候,林义在想:米珈到底有没有劝阻武荣…
不过经过大家一翻努力,还是有点效果,武荣第一志愿敢填一本了,不像之前那样为了求稳填个比较好的二本。
林义之前的志愿表被抢了,不知道是不是被丢到了桥底下,也懒得过去找了。又问老郑要了一张表格,然后在武荣、米珈、邹艳霞的注视下填了“中大”。
然后想了想,在第二志愿填了深大。觉得这年头的深大还不像后世难进,毕竟还没起势呢,不会拽的像个二五八万似的把自己给拒绝了吧。
后头还觉得不保险,又填了个粤省的二本。
这一系列的动作,在几人看来,是死磕南方了,而且是死也不会再复读的那种。
当晚,林义把高中课本全卖了,起上起下的搬运,最后卖了五块钱。
拿着这张崭新的票子,林义在手板心甩了甩:“我苦读几十年,就值五块,一斤肉钱。”
“肉、肉涨价了,要五块五了。”把父母“气”回去了的武荣,此刻又“没心没肺”的笑了起来。
“你长本事了啊,把你父母气走了,是不是也要把我气走啊。有能耐,你把大长腿也气走呀。反正我们都碍事。”
这话对武荣还是很有杀伤力的,只见他面色通红,支吾了半天来了句:“燕、燕雀安知鸿鹄之志哉。”
霸蛮说的一句话,却被三人笑成了傻子。
当晚林义一直怂恿三人卖书,凑钱去吃烧烤,但这三人都是有情怀的守财奴,说什么也不愿意卖。
在九龙广场吃夜宵的时候,米珈难得主动问林义一句话:“林义,这书店是不是你的?”
武荣和大长腿相互看了眼,默不作声,又开始吃手里的“凉水”。武荣可能觉得不够味,还特意多加了白糖、芝麻和老陈醋。
“我凑了点钱,在里面有一股。”林义就知道经常往这跑,肯定瞒不过这聪慧的人,承认的很干脆。
“你什么时候知道的?”邹艳霞这时候有些好奇?
“年初开学吧,我看到武荣拿着新书里面夹着的书店宣传单,一个劲地呵哧呵哧笑,我就觉得肯定是林义的杰作。”
一连几天,刀疤和二狗都来林义这里汇报,说没找到抢劫自己的人。
他们有一个猜测,那两人是不是流动惯犯,犯事后又去其他城市了。
林义也觉得有这种可能,于是吩咐他们继续注意,不放弃也不要花费太大精力。
抓住7月中旬的尾巴,林义根据市场调节,对vcd进行了一次全面的降价。
原先4288的单价,如今经过几次小幅度调整,终于跌破了四千。
而之前卖4999的机子,如今只卖4598元,也是降价不少。
虽然根据行情开始降价,但是之前储存的两万一千片芯片,有望在八月前卖完。
这个卖完是真正意义上的卖完,不像之前那样只是被经销商买走。
而这次确保vcd卖到每一个客户手里,钱落袋为安。
这个时期,光碟的价格也出现了很大的变化。京城的单价由原来的168直接降到了108元。
而沪市直接从158高价掉了底,88元的销售价格却还没之前的158元的卖的好。
根据潘文清的市场调查,此时的沪市,光碟品牌种类已经有50多种了,这还包括有一些小的杂牌没法全面统计的现象。
而潇湘和蜀都的光碟倒没降价那么快,还停留在60元上下。
至于羊城和深城,单价已经是普遍的40元左右,降速不可谓不快。
同时吴景秀经过系统调查,得出一个市场结论:到目前为止,单单深城就有超过120家光碟生产厂商、作坊、仓库。而且准备、或马上入场的“玩家”也越来越多,简直是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在增多。
“林总,我有些担心,再过一个月,这光碟单价有可能跌破30元,”电话里,吴景秀有些担忧,虽然目前南方的市场反应不错,但是利润却一天不如一天。
“嗯,当初我之所以犹豫上不上光碟线,就是担忧到这个情况,不过盗版、杂牌的越多,对vcd市场就越有利,塞翁失马,焉知祸福吧。”
如果再考虑到由于光碟生产线的技艺走向成熟,再加上源头的供应商越来越多。
一张光碟的生产成本从原来的十五元,也是降到了7—8元左右。
如果继续按照这个趋势走,林义预估,成本价最终会稳定到3元左右。
质量差的离谱的,甚至可能会低于三元,或更低。这也是后世,很多盗版光碟十元一张等低价大甩卖的原因。
“这倒也是,是我贪心了。”吴景秀也知道这门生意“独吞”不了多久。
现在不说光碟了,就说VCD本身。三星、利物浦、索尼等几个牌子的vcd,由于公司盛名早在,一经推出,在市场上简直就是“硬通货”,开了挂一样,销量是蹭蹭蹭地往上涨。
按照这个百分比增长趋势,总销售量估计会在十月份追上步步高电子。
这也是让吴景秀最气的地方。要不是“解码芯片”被掐住咽喉,步步高何须害怕它们的追赶。
“林总,我觉得解码芯片的独立自主,迫在眉睫了。”
“嗯,估计明后年有可能设计成功吧。”林义最大的希望就是设计成功,然后交给台积电生产就好,那样成本会低很多,到时候打价格战也怡然不惧。
“还要明后年啊,我们就不能想想办法,加快速度吗?”吴景秀自从接触芯片后,对这个东西的兴趣非常大。
“你说的倒是轻巧,芯片这东西有多复杂,有多高的技术含量,你难道没有一丁点了解吗?我个人觉得,明后年可以设计成功已经是很不错的成绩了,而且还是要不断输血的情况下。”
作为后来人,林义怎么不知道芯片的条道。新世纪初的那几年,很多同事都说:作为内地人,芯片谁碰谁死。
他们说谁碰谁死。不仅指投入太大,投入产出不成正比。而且还指西方的封锁,比如技术、材料、精密机械等。
在这种条条框框的束手束脚下,很难搞出好东西,就算克服万难搞出来了,也是落后几代的技术。
所以,从一开始林义也没打算在芯片行业怎么高大上,最多在行业底层划划水,满足自己需要就可。
“林总,我想试一试!”对于芯片,感兴趣的吴景秀怎么可能不去了解,但是她反而觉得很有挑战性,值得一试。
“试一试,怎么个试法?”
“林总,你知道ESS科技公司吗?”吴景秀突然问的这个问题,让林义有点错愕。
不过这个公司还是知道的,毕竟上辈子曾在步步高工作过那么多年。怎么可能不知道它呢,从90年代末期到新世纪,在电子行业,可谓鼎鼎有名。
但是知道归知道,却没有深入了解过,只知道是家美国企业,在音频和视频领域是无可争议的王者。
“应该在哪个杂志或报纸上看到过,名字有些熟悉,你说的芯片事业和它有关系?”可能是经历过后世中兴、华为事件,林义一提起芯片就有些敏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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