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块钱21发,送一发。那就是5分钱一发,相比95年邵市2分钱一发子弹贵了不少。
不过到底是两年过去了。也到底是珠海,比邵市繁华,这个价格还算勉勉强强能接受。
玩这个气枪其实林义也是瞎碰运气,准星不是很管用,如果没猜错的话,应该都被做了手脚的。
21发子弹在林义手里,前后没两分钟就用完了,pia...pia...pia的光图一个爽快,却一个都没落到玩偶上。
林义无奈的看了眼身侧的女人,米珈却不以为意,又给他续了2块钱,42发子弹。
这次稍微认真了点,但没卵用,还是一个子没落着。
这个样子,林义也有点不好意思了,“你看看,你看看,我很用心了的,可它们就是不听话。”
米珈立在旁边,没有责怪也没有安慰,自顾自地走到老板娘跟前,再次掏出5块钱,讨价说,“110发。”
老板娘瞅着这个好看的姑娘,也没忍心拒绝,接过票子高兴的说,“成嘞,姑娘我记得你,你昨天也来打过。多送5发就多送5发。”
说完,老板娘就像小学生一样开始数子弹:5,10,15,20...
重新上膛,林义说,“要不你我一人55发?那样就算浪费了我也不觉得可耻。”
米珈用带笑意的眼睛和对视了几秒,末了说不用有心理负担,5块不行,就给你续10块,总之我相信你会打上的。
说完,米珈也不给林义多说的机会,拿出相机就开始从不同角度给他拍照。
林义这个厚脸皮也就表面迁就下,看到米珈这样坦然,心里一下子有种回到95年的时光,那时候也是打气球,只是当时艳霞也在。
这次运气还算没有倒霉到家,110发子弹总落了两个。其中一个如愿以偿的是白色绒毛兔子,另一个是只狗熊。
“给,总算没辜负您的期望,不然我可是大罪人了。”放下气枪,林义狗腿式的揪着绒布兔子耳朵递给米珈,同时还笑问:
“我记得两年前你有个绒布兔子的吧?还花2元钱从我这里买的。”
“嗯,你没记错。现在它在日本租房,只是形单影只有点可怜,我就给想给它找个伴,以前在东京闲着的时候找了很久。
但没碰到款式颜色一样的,没成想昨天在珠海遇到了,算是意外之喜。”
“看吧,这就是缘分。”林义捧完哏又恬不知耻地问,“要不要追求平等,让它显得不廉价也给两元钱?要不要也签个名?以后很值钱的。”
米珈笑着说了声“好”。
而且人家这个好不是说说而已,手提包里说有钱就有钱,说有笔就有笔。
“林义赠”三个字,龙飞凤舞一气呵成。
至于名字好看不好看,林义哪管得住,反正玩偶又不是自己的,随它吧,不闹心。
倒是米珈看着三个字无声笑了会,仿佛在说:明明都是花钱买的,你还有脸写个“赠”字。
...
从游乐场出来,众人汇合一起吃了个晚餐,这次林旋死活不让不让阳华出风头点菜了,说丢不起那人。
饭后,阳华一行人快活着去了酒吧,说要找良家谈心,说要给良家解忧,说要给良家带去不一样的风情,排解寂寞。
就连袁军都没能逃脱命运,被强拉了去。
猫了眼林旋和米珈,林义就问剩下的刀疤,“你怎么不去?”
刀疤说,“我老婆不喜欢我去那种地方。”
林义乐了,“酒吧都不许你去,那还敢让你跟着华哥这个二流子出来?”
刀疤傻乐呵道,“不一样。”
林义追问,“哪不一样?”
刀疤支支吾吾回答不出个所以然,最后只能避重就轻地说,“哪,哪都不一样。”
说完他看林义三个乐呵呵的笑了,也跟着笑。
从餐厅出来,林义看了看时间,才下午5:21,就对林旋说,“老姐,要不我们连夜回羊城算了。”
林旋张望了一番天际,金色的太阳悬挂在高空,感觉时间尚早,离天黑起码还有两个小时,就说“好”。
留下刀疤在酒店等阳华一行人。一辆皇冠载着林义、林旋和米珈出发了。
一路走来还算顺利,没有遇到堵车,没有抛锚,也没碰到拦路抢劫的,花了三个多小时,车子终于停到了中大门口。
不过林旋只在书店三楼呆了半个小时就开车走了。理由很简单,她出来有一段时间了,打算明天回京城上班,所以今晚得去和家里的几个长辈打个招呼。
...
9月2号。
又是一个新生报道的日子,中大校门口同往年一样,稚嫩的面孔人来人往,显得很有朝气,很是热闹。
回到家,洗个澡,稍微打理一下林义就去了书店一楼。
经过大半年的改造,书店的升级工作赶在开学的档口总算完成,这让大伙都歇了一口气。
在焕然一新的一楼二楼逛了一圈,林义避让过一群买书的学生就问禹芳,“这两天生意怎么样?”
“很不错,成绩虽然赶不上东京的茑屋书店,但也达到了我们的预期。”
赶上茑屋书店?林义不做幻想,就算将来欧尚shoppingmall的书店开业了,短时间内都看不到这个希望。
一种新的经营模式都是要慢慢适应市场,慢慢培养市场的。要是茑屋书店能够这么容易复制,它还是茑屋书店么?
还有向它学习模仿的必要么?
显然林义的想法,禹芳也是非常认可,虽然有期待有干劲,但也得认清现实,知道差距在哪,才有好的使力方向。
临走的时候,禹芳喊住他,“几个小时前有人给你送来了一个包裹。”
包裹有点大,也有点沉,粗粗估计不下8公斤。
左看看右看看却没发现邮寄地址,林义当即就问,“谁给你的?”
“一个阿姨。”禹芳想了想,又补充说,“一个比较时尚的阿姨,旁边还跟了个女生。”
“两个女人?”
“是的,两个女人。”
“那她们人呢?”
“走了。”
“走了?你详细说下当时的情景?”不知怎么的,看到这个包裹林义心里就有一种不好的感觉,脑子里满是刘荟说的话。
“当时情况啊?”禹芳立在原地想了想,好一会才描述道,“那个女生笑起来有点甜。嗯...,怎么说呢,怎么说呢,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感觉,那气质就像从书本里走出来的一样,让人非常舒服。”
“是不是笑起来还有两个小酒窝?”
“对,对,就是有两个浅浅的酒窝。”禹芳说完又想起了一些东西,几步走出书店就伸个右手一划拉:
“那两人把包裹给我时还询问你在不在,我告诉她们你去旅游了。
然后两人在书店一楼二楼细细逛了一圈。还买了两杯咖啡,在收银台旁边站了起码20来分钟,我的直觉告诉我,她们在默默计算书店收入。
接着她们又围着书店外围兜走了一圈,临别前还提出想到三楼走廊看看。”
经过这一番描述,林义现在有点确认是刘荟了。看来她阻拦的计划没彻底成功啊。
要不然她母亲...
思绪扩散了一圈,林义又问,“你答应了没?”
禹芳摇摇头,“没答应。你曾嘱托过我,没有你们的应允,不能让任何人上三楼的,所以我没给她们开楼梯门。”
知道这位学姐说的“你们”指的就是自己和大长腿,林义嗯了一声就感谢说,“学姐辛苦了,谢了啊。”
带着一叠报纸和包裹进到三楼的时候,米珈刚洗完澡洗完衣服出来。
此时一身素白的她,正在阳台上凉衣服。
把报纸归类放一边,林义找了把水果刀,几下几下就把包裹拆开了。
里面东西比较多,也比较杂。
一本青春类图书,这应该就是刘荟电话里说的新发布的那本吧。
一本很精致且很厚实的相册,里面都是两人一起在东京旅游时的照片。
有林义在银座闲逛的,有茑屋书店翻书探索的,有吃面条、吃日本料理的生活照,也有乘坐地铁、巴士、出租车的照片,最多的还是两人在富士山的游玩照。
除了书本和相册,林义还在里面翻出来了一个信封和一盒零食。
信封里有一张全家福和明信片,全家福瞄一眼就知道是刘荟一家三口的合照。
至于明信片,表面印的是富士山,但刘荟没有在上面留下只言片语。
最后这盒零食还是老样子的东西,就是那具有日本独特风味的白色饼干。
正当林义打开饼干盒盖准备捻一块吃的时候,米珈突然出声了,“日本朋友寄给你的?”
看了眼不知什么时候立在跟前的米珈,林义把盒子递过去,示意她自己拿,“是啊,一个在日本的朋友寄过来的,她和你一样,知道我好这口。来,你也坐下陪我一起吃点。”
“好。”米珈拿起一块饼干细碎细碎的吃了几小口,忽的问,“你上次到东京就是去看这个朋友吗?”
“没,上次是有事,主要去银座考察茑屋书店。然后在书店恰巧碰到了她。”对于米珈,林义也没特意去隐瞒,因为他知道隐瞒不了。
其实进门的时候,林义有那么一瞬间是想把包裹搬到书房偷偷拆的。
但是当开门声惊动了米珈后,林义就立马放弃了这个想法。
在他的映像里,米珈一直是一个非常聪明的女人,而聪明的人往往也比一般人来得敏感。再说发生了火车站的事情,她已身无分文,为了不让她误会“寄人篱下”,索幸也就不藏着掖着了。
心满意足地吃了几块饼干,林义起身去冰箱拿了两瓶水过来,递给她一瓶就问,“对了,东京这类饼干很多吗?我二月份在银座想吃都没找到。”
米珈接过矿泉水拧开盖子喝了一小口,静了静才随意道,“蛮多的,我当时也是偶然遇到,尝了一块感觉味道不错,就想到了你和艳霞应该喜欢,才给你们寄了一些。”
“它在日本的学名叫什么?”
米珈盯着林义看了几秒,然后收敛眼皮又静默了些许,“我的一些日本同学叫它白色饼干,至于具体学名是什么,我也不清楚,当时就觉得味道不不错,没特意去问过,要不这次回学校帮你问问。”
“不用,咱一切随缘,白色饼干的叫法就挺不错。”
米珈笑了笑就把视线放在了茶几上,扫了眼书本名和作家名“浅草”,然后就对林义说,“你还看这类书?”
林义摇了摇头,“不看,青春类的书籍看不进去,这是朋友寄给我做纪念的。”
“嗯。”嗯了一声,米珈就起身说,“我今天有点累,先去休息了。”
“时间还早,不一起吃点夜宵?”
“不怎么饿。”
“那行,早点睡吧。”
目送白色影子消失在客厅,林义松了一口气。暗道真是一个心思剔透的女人,看到书本、明信片和相册,问都不问一句就果断避嫌了。
不过林义接下来又在想,以米珈的聪慧,通过只言片语就能猜到刘荟是个女生的吧,其实也不要猜,回到日本随便一打听就知道浅草是个女人,说不得她以前就知道浅草这个作家也说不定。
那么,她会不会告诉艳霞呢?
这个想法一生,回忆起米珈以往的为人处世,林义又否决了,这可是米珈,聪明人只做聪明的事。
再说了,以咱的林家优秀基因,走到哪都有女人主动贴上来的大势,大长腿早就习惯了。
洗漱,在书房玩了会电脑,看着各类名人在互联网里出口成章的吹牛皮,也是一件爽心事。
玩了一个多小时电脑,和pony约好吃饭的时间地点后,林义又和公司的人通了会电话。
蒋华告诉他,家用电脑第一代样机已经出来了,但经过检验后,还是存在各种各样的小毛病。问他要不要过来看看。
林义拒绝了,反而问,“第二代样机什么时候出,到时候我再过来看也一样。”
蒋华回答,“大概还要两个月的样子。”
那最早也得到十一月以后去了,林义算了算时间,然后告诉她等第二代样机再过来。
接着蒋华向他汇报了对中兴、华为等公司的调查分析报告,末了认真地问,“林总,我们真的要涉及通信设备领域?”
林义沉默良久才说,“要做手机,且要在通信领域掌握一定的话语权,那涉及通信设备就很有必要。你现在可以进行各方面的储备了。”
蒋华应允一声后,就谈到了手机牌照的问题,她说最近在和深城大家长以及粤省的有关领导就这方面的事情进行沟通。
林义问,“效果怎么样?”
蒋华说,“他们答应助力,但想要真正获得牌照,还得往京城方面公关,我打算在十月初带队去京城。”
“嗯,你继续跟进,我也尽量找找关系。”
...
后面两人又叨逼叨逼了好一番,蒋华还透露一个信息,就是阳城市委的金寿最近来过一次步步高电子。
林义问,“他去步步高电子干什么?”
蒋华回答说,“我觉得可能是冲着林总你来的。”
林义有点没懂,“我?”
“应该是,他虽然没明说,但我能感觉到。”说到这,蒋华补充了一句,“听小道消息说,金寿已经确认会是下一届的深城大家长。这是一个务实派和改革派,到位后可能会有大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