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要把卡霍基亚的土墩比作山丘,那么使徒的家就安置在蒙克斯土墩的山脚下。同样的,作为大酋长,他的办公房也在同一海拔。
原因无他,要是把家和办公的地方安置在土墩顶上,他个瘸子每天爬上爬下地未免太折磨了。
今天又是个平凡的日子,使徒再次耐心解决完上门寻求帮助的农民,告诉他“下次再跟我提你家狗子挑食的问题我就抽死你!”之后,他终于闲了下来。
——搬到了卡霍基亚,部落居民的生活水平质量上升,有的农户甚至开始养起狗来了。但相对应的,使徒的工作量也上升了不少,而且也变得相当乏味无趣。
像今天这样因为自己不会养狗于是跑来找使徒请教的事情,已经不是第一次发生了。除此之外还要诸如——
“使徒大酋长,求求您帮俺们家的汪崽找回来吧。”
“使徒酋长,你看俺们家的那旮地,是种麦子好还是种【菜园三姊妹】好啊?”
“酋长酋长,咱家有蛇啊!”
“酋长啊——咱家莫得柴啦!”
“酋长啊——莫得水啦!”
“酋长——俺要拉宩啊!”
——在怒气冲冲地把那个要拉宩的家伙提出门外打出宩来以后,使徒回到家里坐在床上,叹了口气。
他总感觉自己这酋长当得跟这1万多刁民的妈似的,再这样下去非得过劳死不可!
「得想个法子减轻负担……或许得分权了?」
分权?
使徒反应过来后当即扇了自己一巴掌——
「分权?分你螞妣的权!老子辛辛苦苦那么多年好不容易大权在手,怎么能这么轻易分出去?」
然后他又揪着自己的胡须纠结了起来:
「不不不,这不是分权,我只是找几个人为我工作,这自然是要赋予他们去做这些事情的权利,而这一切是不会影响我自己的权利……
「可这一切都建立在他们都是绝对服从我的前提下,人又怎么可能达到绝对服从呢?」
纠结是一时的,过不了多久他就可以下定决心,建立起一个相对富有效率的制度。然而他的纠结也成为了一颗种子——
【寻求让人绝对服从的方法】的种子……
“吱呀呀~”门被推开的声音。
使徒暴躁地从床上站起来,大声冲着门那里咆哮了起来:
“够了!以大神的名义,你们别在跟我提拉宩啦!!我不是你们的妈妈!!!”
“哟?卡霍基亚的大酋长看来被刁民折磨地不轻?”一道有点陌生却又很耳熟的声音响起。
使徒冷静了下来,待他看清来人的面貌,他不由得愣了一下:
“山猫?”
伊利诺伊部落的山猫酋长,此刻他不是很想面对的人。
“我是来跟你谈谈,关于‘卡霍基亚与伊利诺伊的臣属关系’的。”山猫毫不客气地坐到使徒家的椅子上。
他转过身,将双手搭放在这把神子制作的靠椅的椅背上,两条腿分开从椅子的两侧自由着地,就这样面对着使徒,脑袋也怠惰地用下巴枕在双臂上。
仿佛这里是他家。
“我们不是说好了吗,”他接着说道,“说什么——‘塔加卡拉要向伊利诺伊献上忠诚’之类的话?”
使徒缓缓地眨了一下眼皮子,用这种方式拖延了一点时间供自己思考。不一会儿,他语气略微有点不平稳地说道:
“塔加卡拉臣服,与咱卡霍基亚有什么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