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土世界南方,人类国度,刚铎。
这个王国早已不复昔日努曼诺尔帝国的光辉,甚至连皇室血统也流落在外,由摄政宰相贝伦·马尔迪尔把持王权。面对近在咫尺的魔多和屡次进犯的东方蛮人、登兰德人,他们疲劳不堪,可依旧是人类最强大的王国。
草原酒馆,这是由盟国洛汗人所开的酒馆,因为有着最烈不掺水的酒,价格实惠,在刚铎的冒险者和游侠中名气很大。
有时候还能在草原酒馆中看到刚从战场上下来的士兵军官,或是轻信了骑士小说的描述偷跑出来找寻‘命运转机’的贵族小姐,也能见到一些名声很大的英雄人物,甚至许多‘老板’有伙计时,会直接来酒馆中招人。
当然,也有政府的探子装作普通人来到这里,偷偷探听一些有用情报。
这一切的一切都让这个酒馆声名鹊起,以至于许多最新的消息往往不是在王国大臣书信中流传,而是在这个酒馆中蔓延。
伴随着人们粗哑的嗓门。
一个长得有点胖,看起来年纪也比较大的男人坐在角落里。他有着满脸的大胡子和一双清澈的蓝眼睛,身上穿着厚实的衣服,头上还戴着一个用狐狸毛皮做成的毡帽,腰围有些宽大,看起来像是一个商人。
另外有几名穿着布衣、戴着牛皮护腕的男人围坐在一张木桌边,木质扎杯中装满了浓浓泡沫的麦酒,酒馆中的光线有些暗。
他们一边喝着酒一边低声谈论着。
忽然有一名较年轻的人道:“听说了吗,火龙史矛革死了,被一群人杀了!”
“哈哈,科伦,你这消息可已经过时好久了,曾经被史矛革摧毁的矮人王国都建立起来了!”一名满脸胡茬的大汉道,“史矛革是被一名叫艾恩的流浪巫师和曾经河谷城的王室后人巴德杀掉的。你敢信吗,还有一个霍比特人,哈哈哈哈,来自夏尔的小不点!”
“你比我消息灵通很多吗?”科伦有些不悦的道,“那些人是和矮人王子一起的,既然史矛革都被杀了,矮人王国当然会被重建!不然你以为矮人王子千里迢迢从蓝山前往孤山干什么,傻子都能想到!”
“河谷城之王也重登王位了。”
“嘿,听着,谈论这些消息不用那么小心谨慎,孤山和河谷城离我们可不近,我们可不容易用这些消息来发财,而且……你没听见整个酒馆的人都在谈论这事吗?”
“额……”
“额……”
“如果我们早些得到这个消息,说不定还能去孤山好好做一笔生意,那些矮人肯定很缺粮食!该死!那群商人消息总比我们灵通!”
“……”
“……”
这时一直坐在一边没有吭声的一个中年人灌了口酒,道:“其实我还听说了一个消息,估计你们过几天也能听见,但现在么,来自林地王国那边的消息还没有传过来。”
“噢你个狗娘养的,又卖关子!”
“阿拉快说吧。”
“是啊,拜托别卖关子了,有什么就赶快说!如果真的有什么新消息,你也不可能一个人去发财啊,还不是得和我们一起。”
“不是什么发财的消息,你们要失望了,而且估计有不少人都已经知道了。”阿拉又灌了口麦酒,这才说,“史矛革死了之后,大概过了不到两个星期的时间,亵渎者阿索格的儿子率领着半兽人大军进攻孤山,据说他至少投入了至少五万军队!”
“五万!!可怜的孤山,可怜的山下之王,才刚建起来的王国……”
“你别乱猜了。”阿拉嗤笑,“这必将是一场记入中土世界史册的战争——林地国王瑟兰迪尔率领的精灵大军正在孤山之下,河谷城现在的国王巴德率领的河谷城人类军队也在,还有从蓝山赶过来的铁足军团,加上灰袍巫师甘道夫请来的巨鹰和换皮人,甚至那位流浪巫师直接从地狱将史矛革召唤了回来,对抗博尔格的大军。”
“将史矛革从地狱召唤回来,天,那位流浪巫师是一名死灵法师!”有人震惊道。
“别关心这个,快说结果怎样?”
“结果?他们大战整整一天,博尔格战败了,这是从史矛革自孤山上站起来时就已经注定的,半兽人和座狼大军几乎全军覆没,巨怪和食人魔被巨龙吓得四下逃亡。”
几人端着酒杯,内心久久不能平静。
片刻后,有人笑了出来。
“你不是编出来的吧,阿拉,精灵和矮人可是世仇,他们怎么会结盟!这个笑话可一点也不好笑。”那人笑道。
“半兽人大部分在魔多和刚达巴,他们倒确实有理由觊觎孤山的地理位置,可他们是如何瞒过各大王国兵临孤山城下的?”科伦端着酒杯皱起眉分析道,还算有理有据。
“地蛇。”阿拉开口道,“他们用地蛇骗过了其他人的眼睛,而且刚达巴离孤山并不远。至于林地精灵和矮人结盟?这不奇怪,他们已经没有其他选择了。”
“阿索格呢?那个苍白半兽人。”
“死了,早就死了,你没听说吗?他在追杀橡木盾的过程中被流浪巫师杀死,头都被砍了下来。”
“又是流浪巫师!他到底是谁?”
“一个籍籍无名之辈。”阿拉余光瞥见邻边几桌的人都在安静听自己这一桌的话,不过他也没在意,稍微压低了声音,才又道:“听那边的人说那位流浪巫师是下界帮助人们对抗邪恶的神灵,他当时大显神威,却不是用死灵法师的魔法复活了史矛革,而是用神的名义让地狱中的史矛革重临人间,为自己曾犯下的罪孽赎罪。”
“这也太扯淡了。”有人嗤笑道。
“是啊,这个故事可真离谱。据说中土守护者也是下界的迈雅,可他们也没你说的那么强大。”
“我没什么好欺骗你们的,这些消息早就随着林地精灵的传讯鸟和孤山的夜鸦传到了刚铎大臣们耳中,等去那边做生意的人回来,你们自然就能清楚所有事情,也会知道我并没有骗你们。”阿拉一顿,犹豫了下,又说,“而且我敢打赌,就算在这个酒馆中,也不止我一个人听说了那场战争和流浪巫师的事情,你们信不信?”
“叮……”
一个银币被科伦弹到了桌子上,缓缓旋转着发出连串的声音,啪的一声倒下。
“你要挨个去问吗?阿拉。”科伦说。
“一个银币?买杯麦酒就用完了。”
“我再赌五个银币。”
“十个。”
“当!”却是科伦将他的钱袋摔在桌上的声音,不过从那干瘪程度而言,这看似豪迈的动作实际上含金量并不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