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老板是军籍,要交粮也是交给柏家军,不交衙门。”
这话一出,当时就有聪明人反应过来,悄然退出交粮的人群,也来不及跟家人商量,急匆匆地去拍祁庄的大门。
“什么事?”应门的娘子军面无表情地问道。
“我、我想借笔钱。”
“叫什么名字,借钱干什么?”
“我住村西头,叫刘大利,想借笔钱交税和还债。”叫刘大利的男人个子矮小皮肤黝黑,皱纹深刻,看上去有五十来岁,但听声音最多四十,就是生活重担让人显老。
“进来说吧。”娘子军侧身让步,刘大利赶紧进门,随即听到身后哐当的关门声,然后被领到旁边阴凉处,“就在院里说吧,钱不能白借,你拿什么抵押?”
“我有一张地契押在了章家,下个月到期,如果能赎回来我就把地契给你们。”
“你押了多少地,到期要还多少?”
“二月押了四亩地,借了八两银子给老人吃药,说好借半年,到期要还十二两银子。”
“八两银子借半年到期还十二两,半年利息四两银子?”
“是、是的。”听出来对方语气不太好,刘大利深深低下头,“村里人借钱都一样,他们三家一起的,跟谁家借都是这么算。”
“你要赎回地契还要交粮税,就算凑个整给你二十两好了,这笔钱你要怎么还?”
“能不能让我家小子给你们东家做长工?就像那两家一样?拿他们的工钱还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