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别别,千万别!有话好商量,好商量!”舒千户赤裸裸的威胁真是叫县尊大人又开始流汗,接着转头又面朝自己下首那几位,“纸上写的数字是挺多的,但都用的有道理,你们几位家大业大分摊一下,每家出的不算多,成千上万的流民堵在县境上不是好事,连我们自己都没路走了,干脆给够一笔粮食,让他们早日返乡不好吗?”
“县尊大人说少了,县境上不止成千上万了,而是数万。”祁可提醒,县尊大人这句话让她意外发现县里竟然不知道县境上的最新情况。
“什么?”县尊大人猛地一惊,“就这几句话的工夫,就数万了?!”
“大人有所不知,县境上的流民是分批次来的。”
祁可嘲讽对面的大地主也就算了,她不会在这种场合下去嘲讽一县地方官,人家都要卸任了,何必逞这个口舌之利。
“第一批到的几千人是先头队伍,全都是青壮男丁;第二批老弱妇孺的队伍就已经上万了,具体一万两万还是多少万这个没人去数;接在这批妇孺后面的还有好几支从漳县各处分头来的青壮队伍,他们的身后有没有新的老弱妇孺,现在不知道。”
“天哪,这何止数万呢,这是整个漳县的百姓全往我们这县境上来了吧?!”
县尊大人脸都吓白了,一个劲地腹诽自己都要卸任了,邻县还给自己找桩这么大的麻烦事。
对面那几个大老爷们的脸色就更加难看了。
“流民堵在县境上,漳县的受灾情况到底是个什么样子我们一无所知,根本没法派出人去查看。”舒千户为百姓的悲惨遭遇叹气,“在他们遭灾之初,漳县向周围邻县求援的时候,本县若是能搭一把手,就算仍有流民,相信也不会到如此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