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本想着这李悠了不得是个猛将,东进之后他就会立刻攻入河南道,没想到如今却是打算先稳定都畿道。”元军大营之内,袁章面色严峻的说道,“若是他立刻挥军东进我倒也不怕他,但如今他这一手可是让我有些为难了。”“是啊,都畿道本来是齐王的地盘,纵使他领兵通过,后方的诸多齐王属官也不会甘愿就此作罢,定会想办法骚扰他的后路让嘉州军与我等两败俱伤。”宇文宜生也深以为然,“但是经过他这么一手,都畿道竟然就这么被他平定了,不仅不会给他制造麻烦,还能就地转运物资,为他减少长途输运粮草的麻烦。”“而且留着京师不打也让我们有些不好处理。”袁章补充道,如果李悠攻打京师,那么阿鲁布的大军就会据城死守以消磨其锐气,等嘉州军久战兵疲的时候院长早就顺利拿下河南道,可以向西两面夹击了,到时候说不定就能将李悠留在京城之外。但是李悠却果断的放弃了这个看起来唾手可得的机会,让准备南下的元军有些不知所措,追击吧旁边还有蜀王的军队虎视眈眈,他们虽然无法和元军抗衡,但解决需使用它们还是不成问题的;不追吧,又只有袁章独自面对李悠的大军,虽说跟随他南下的大军有十万之数,但是这些人能不能打得赢李悠还真不好说,毕竟他们还要分出兵力来绞杀齐王的反抗。“既然嘉州军还有些日子才能到来,那我们干脆先把齐王他们给收拾了吧?”宇文宜生脱口而出,但话音刚落袁章就猛地抬头,似乎又想到了什么。“他恐怕不仅仅是想要拿下都畿道,还想借我们的手除掉齐王和这些世家豪门啊。”袁章击掌道,“恐怕这才是他最主要的目的吧?齐王和蜀王毕竟是一家人,如果让李悠来拿下齐王恐怕会让蜀王、越王更加忌惮;而且这些世家延续数百年,势力几乎可以说是遍布整个大魏,要是死在李悠的手上,他此后的麻烦恐怕不少,反观现在借着我们的手将这些世家连根拔起,那些散布各处的世家子弟也会将仇恨归在我们头上,而近些年来唯一曾经战胜过我们的李悠就成他们最好的投奔目标。”“既然如此,国师大人不如再派出使者向齐王他们劝降?将这些世家收为己用。”宇文宜生也意识到这些世家的确是个大麻烦,于是向袁章提出了自己的建议。“哼!此辈只懂得压榨百姓,为一己之私祸乱天下,若不是他们大魏又何至于落得如今的下场?要他们有何用处?”这些年来已经渐渐收敛脾气的袁章闻言又变的愤世嫉俗起来,“使者可以排,但却是要让他们献城投降,这些人的性命或许可以保全,但官位就不用想了,用他们我还不如用那些寒门出身的读书人。”对这些世家豪门的仇恨和厌恶是一方面;,另一方面则是忌惮与他们强大的势力,要是这些人归顺大元,说不得就要和大元的根基——那些部落领产生矛盾继而引起听的动荡了,袁章决不允许自己方才安定下来的大好局势被这些人破坏。“既然李悠现在不急着进军,那么我们也不用将兵力都放到西边了,他想借着这个时候拿下都畿道,那么我们也利用这个机会将河南道彻底平定吧,再给他们一天时间,若不投降,立刻开始攻城。”袁章做出了决断。整个天下都在期待着李悠和袁章的决战的时候,他们俩人却诡异的放缓了进军的度,反而开始慢慢收拾起现有的对手来,李悠逐渐将都畿道纳入自己的统领之下,虽然都畿道是天下诸道之中面积最小的一个,但地理位置却十分紧要,有了这块地盘他向西可以直逼京师,向东可以攻打河南道,拿下这块地盘让他占据了极大的战略主动。而袁章也趁此机会对齐王府所在起了最后的攻击,此前被歼灭了大半兵力的齐王那里会是袁章的对手,坚守不到三日就有人里应外合为他们打开了城门,齐王治下各大世家的话事人们除了王逊化装逃脱之外,其余人等都成了袁章的俘虏,河南道的大半地盘除了最西边的几个州县被李悠占据,剩下的都归了袁章。越王麾下的舰队本来已经到了港口想接应齐王,但是见到眼下局势突然变成这样,干脆占据了沿海几处要地和一些岛屿,仗着元军一时半会儿无暇顾及将这些地方纳入自己的统治之下,袁章为了从江南东道获取一些必要的物资,以及出于制衡李悠的考虑,没有派兵攻打此处,反而派出使者与他们进行交易。占据了大半个河南道,袁章也需要时间来消化这些地盘,所以一时之间顾不上西进,只能紧守最西边的几处战略要地,防备李悠进行偷袭,而李悠也要梳理都畿道的政务,同样不想在这个时候开战,双方在边界形成了相持。此次袁章南下除了齐王之外,其余各方势力不同程度的得到了好处,袁章拿下了大半河南道,李悠占据了都畿道和河南道的几座州县,像一个楔子一样钉入中原地带,越王也拿到了垂涎已久的北方港口,就连蜀王的那点军队也趁着这个机会在京畿道周边劫掠了一番,拿下了一两座无人防备的州县,当然京城他们是万万不敢去的。“接下来怕是可以太平一段时间了。”李悠对着帐下诸将说道,不过他可不愿意看到袁章继续展壮大自己的实力,“现在虽说不太可能与袁章展开大规模作战,但是一些骚扰还是要去做的。”正讨论间,忽然帐外有人来报,“启禀太尉大人,帐外有人求见。”嗯?军议期间非要是不得打扰,究竟是什么人能让帐外的亲兵进来报告呢?李悠和帐中诸人顿时开始了猜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