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图腾形状殊异,你认识?”
雍黎诧异,将蜡烛往图腾靠了靠,光滑平整的石壁上浮刻了一把剑,那剑甚至用金属嵌入了刀锋,看来仿佛不是石壁浮雕,而是真正将一把完好的剑嵌入了石壁,而那柄剑的剑柄之下猛虎出林图腾锐利狰狞。
“不认识,但是我认识这柄剑。”谢岑纤长的手指在剑柄处一大一小呈葫芦状的绿宝石上停了停,他手指白皙,上面有一点血迹,衬着那宝石越发显出明丽鲜艳的颜色来。
雍黎盯着他的手指,看他将手移到靠近剑柄处的刀锋上,那边有一深一浅两个豁口。
谢岑慢慢道,“这柄剑是玄羌族曷族信奉的剑神,玄羌族的传说里,剑神化形于此剑,镇守部落,将守族人百世昌盛。玄羌族内几乎人人信奉,上层贵族在府中开设剑堂,最上首供奉的便是这柄剑,如果说图腾的话,这柄剑可以说是玄羌族当仁不让的图腾。如今那把剑供奉在玄羌族长府中,为氏族代代相传,只是我曾见过原剑,剑柄上并无这猛虎出林的图腾。而虎形图腾仿佛玄羌族有几个分支部落信奉的,只是这个,我从未见过。”
雍黎沉思片刻,开口,“原来这就是玄羌族的剑神之像,我曾经听说过玄羌族有个关于此剑的残忍习俗,说是剑神于此剑中休养生息,需要以纯阴之血为祭才保其神格不灭护佑阖族生息,于是每一任玄羌族长都会遵守这个习俗,每十年便寻族中纯阴血脉的六岁幼童,以其血肉祭剑。”
“确实如此。”谢岑并不对此习俗多加言语,只道,“玄羌族几十年前虽归顺于我长楚,但其政治结构,包括族内制度风俗,长楚朝廷并不见得能插得上手。”
雍黎没有说话,一直在看那图腾,除了玄羌族,以虎形为家族图腾的世家也不少,只是这个形制的她也确实没见过。
身后传来咔哒一声,雍黎转身,看到谢岑轻轻推开一道暗门,一束不太强烈的光透进来,雍黎一看,暗门后墙壁上有一道缝隙。
“这么快就找到出口?”雍黎顺着声音转头看了看,问。
“嗯,地下潮湿阴冷,我们还是不要久留得好。”谢岑朝她招招手,“机关在上面,过来帮个忙。”
“怎么做?”雍黎走过去将蜡烛在桌上放住。
“那墙缝旁有个凹槽,你有没有看见?”谢岑仔细指给雍黎看,“你踩着我的肩上去,将那凹槽按压下去,然后往左侧扳动。”
额,雍黎看了眼谢岑看起来并不算太强健的身板,有些怀疑,又想着这家伙还受着伤呢,确定能扛得起来自己,她可不想他到时体力不支摔了自己。
谢岑见她不动,笑道,“怎么?担心我体力不支?还是怕我摔了你?”
“我恐高。”雍黎拒绝地理直气壮,借口也找得一点都不走心,完全忘记之前在魏县两人还在树上待过。
谢岑笑得越发无奈,转头看室内找可以踩踏上去开机关的桌椅,却见雍黎递过来一根木棒,问他,“这个够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