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说那妖妃很有可能不是陈国人?”祝词问。
“陈国朝中真正的护国基石,短短数年,因她被杀,被抄家,被流放,被罢黜的仔细算来也有十之四五了吧。她一个女子即便手段狠辣些,如何能做到这种程度?”雍黎慢慢道,“她背后定然是有个不可小觑的势力安排的。”
“是长楚还是上璋?”
“谁知道呢?”雍黎耸耸肩,“我这也不过是偶然兴起的猜测,也当不得真。”
“你这脑子里成天想着些什么?一天天的,不累?”祝词想着这家伙少年老成,活成如今这样子也是她自己选的。
“累啊。”雍黎笑起来,“你滚吧,我要休息了。”
有微风从窗户吹进来,夹杂着一股雨气清凉,雍黎深吸了口气,又道,“这样悠闲的好天气,最适合高卧。”
祝词靠着门框,嫌弃地看她一眼,伸了伸手上端着的那碟子樱桃,问,“樱桃还吃么?连亦带回来不少,我让人洗了给你送来。”
“在哪呢?”雍黎突然来了兴致,“也不要洗了,让人抬一筐到廊下。烟陵今年的樱桃不错,今天天气也好,最适合酿酒。”
祝词露出一个你高兴就好的表情,也不怼她真眼说瞎话,这样的鬼天气很好?
只道,“田成光您还见么?不见得话我就让人给他原路送回去了。”
“人在哪?”
“前厅。”
“带进来吧。”
田成光这个倒霉蛋,一觉醒来的时候已经卯正,他只觉得头昏脑胀,脖子后面还一跳一跳地疼,而身边美人却在沉睡,他只当昨夜激烈了些无意中磕碰到哪里的也没在意,只是匆忙地起来穿衣服离开。
田成光这人,虽好美色,却也着实吝惜名声。即便总是在外室厮混,每夜子正前必定回自己府里的,像昨夜这样一睡就到第二天清晨的情况实在很少。
他匆匆忙忙赶回府里,尚未喘息片刻,祝词便带了人上门。
看着畅通无阻涌进自家的几人,田成光惊诧恼怒之余正欲怒斥,却被递到他眼前的金镶墨玉螭龙云纹令牌震住,当即战战兢兢跪拜于地。
这令牌是那日成安帝同汤沐邑一起赐下的,只是雍黎却是头次用,毕竟这玩意儿在大多数时候还不如自己一张脸有用,也不过就是皇帝陛下安抚人心的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