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亦那边到哪里了?可有消息传来。”雍黎抬头问觅铎。
“正要和您说,连亦他们一行人已经到了寄阳,也顺利入城,途中并未与那日的那一队朱缨军遇到。”觅铎道,“那位顾长盈顾公子,在他们还未进入寄阳时,正巧遇到了来寻他的人,连亦便让来人把人接走了。”
雍黎点点头,祝词原本也是打算等到了寄阳,进城前将那姓顾的家伙安置在城外的,既然他家人寻来那最好不过。
雍黎目光扫过觅铎时觉得她神色有异,便问,“怎么?还有何事?”
“是这样,连亦知道您对顾长盈身份有怀疑,在他们将人接走之后便安排了两人秘密跟随,想要看看能不能打探些什么的,结果半日时间便把人跟丢了。”觅铎苦笑,未晏中擅隐匿追踪的几人,居然就这么让人从眼皮子底下大喇喇地消失了。
“他们跟到什么地方的时候跟丢的?”
雍黎倒不觉得吃惊,顾长盈那家伙,纵然性情跳脱,看似不安心计,但一个人的言辞思想是骗不了人的,所以雍黎其实早先便觉得那家伙不是一般人。
“在寄阳于濯锦城中间,靠近寄阳的一个叫吉平的镇子,那镇子离桑河也不远。他们猜测,顾公子一行人应该正是要往濯锦城去的。”觅铎回答。
“无碍,他与我们而言,不重要。”雍黎雍黎淡淡道,却问,“还是没有祝词的消息么?”
“祝公子送了信令来报了平安,却没送来一言半语。”觅铎从袖囊里掏出一个荷包呈给雍黎。
荷包里打开是个仿竹节样由青玉制成的物事,正是祝词出门在外时惯常会随身带着的蹀躞七事之一的针筒,这种小竹筒可存放些简单的纸张帛书之类的小物。
“我猜测,祝词许是去了濯锦城,他如今只能送个随身之物来报平安,估摸是他如今行动有所限制,或者就是被什么势力盯上了,不留只言片语也是为安全考虑。”雍黎将荷包和针筒搁在桌上,仰头放松了松有些酸胀的脖子,“祝词应该是自有安排,他无恙便好,不必再派人寻了,万一被人注意到,反倒因寻他的人暴露了他的行踪,于他所为之事没什么好处。”
“另外,既然连亦到了寄阳,你与她通通消息,我有些事需要她去做。”
这些天暴雨下下停停,竟没有半天艳阳高照的晴好日子,这会天边雨色似乎又要席卷过来,屋子里实在有些闷,雍黎站起来走去窗前,把半掩的窗户再开了大一些透透气。
他们这两日借住了乌龙村一户人家的屋子,这户人家见雍黎他们出手大方,给的借住银两足足抵得上他们一家几口一年的花销,便十分殷勤地将临街通透的前后两间屋子腾出来给了雍黎他们,自己一家人反倒搬去了后面堆放杂物的房间去。
窗户打开后,雍黎便临窗站着,风迎面出来很是舒爽,在屋内时憋闷的感觉也散去了几分。
她撑着窗台,半倚着墙转头过来,看向觅铎,继续道,“寄阳那边有大概一万朱缨军,按着人数来看的话,应该是有三位朱缨军渠帅镇守。你让连亦多注意些那几人动向,未晏在寄阳的据点应当也有些人,她若有需要的话可去再要几个人,只是若有任何情况一定及时告知我。”
“是。”觅铎应了,只是听雍黎意思,似乎另有打算,“您有其他安排?咱们不去寄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