雍黎不想理会他,也没搭他的话,却见他脸色有些苍白,想到刚刚在院子里他似乎没站稳晃了晃,便道,“若不介意,我给你探探脉?估摸着像是毒素没怎么压制得住了。”
“你还会医术?”谢竭笑得更加欢,脸上褶子都快露出来了,他伸出手给她。
“不会。”雍黎头也不抬,“只会大概的看个脉象,最多就只能看得出你昨日中了毒之后还能活几天。”
“你就不能说点好听的?这毒舌的,都快比得上我十六叔了。”谢竭嘀咕,看着雍黎眉目微垂,微微低头的认真模样,突然有些不怀好意道,“你跟我十六叔是什么关系啊?你跟在我十六叔身边多久啦?你是不是喜欢我十六叔呀?”
“你十六叔?谁?”雍黎在认真把脉,一时没反应过来,待想起来时,她抬头看向谢竭,问,“谢岑?”
饶是雍黎一向淡定,提到“谢岑”二字,提到“喜欢”二字,还是不由地有些恍然,她笑了笑,“你开什么玩笑?”
谢竭却被她提起他十六叔时熟稔的语气,和平等的态度,弄得有些莫名其妙。
之前谢竭回濯锦城时,他十六叔特地派人来给他传了消息,告诉他自己在谢峻府里的一些安排,让他有事或者须联系自己时可与他安插在府里的钉子联系。
谢竭从一开始便知道他十六叔安排在府里的某个人是个乐师,所以当他昨日在临河的回廊那边见到雍黎,当昨日知道了雍黎的一番动作之后,他便下意识地以为雍黎便是他十六叔安排在府里让他联系的人。
只是此刻听到雍黎直呼他十六叔的名字,又想到昨日雍黎初见他时认出他身份之后对他的态度,便突然觉得不确定了,似乎是认错人了。
毕竟若真是他十六叔属下,眼前这丫头怎么可能在提起他十六叔时是这般模样,全无以下敬上的态度。
他百思不解之后,便干脆问道,“你不是我十六叔属下?”
“不是。”雍黎探完脉放开他手,不明白他为何会有此一问,回答了他两个字。
“那你到底是谁?你跟我十六叔是什么关系?”
谢竭这下倒是真的好奇了,既然眼前这丫头不是他十六叔让他联系的属下,那她孤身犯险出现在这里是为何事?
此刻再回想她行事手段,举止风范,果真不像是一般女子模样,谢竭越想眼中越亮,莫非是与他十六叔相熟的哪家大家出身的小姐?莫非是他十六叔那个万年不开花的老铁树今年突然就要开花了?